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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池中鲤 第一百二十九章、周月遗书
待看清楚少年模样,祈年当即立刻呵退围上来的甲士,当即俯身跪地,恭声道:“末将祈年,参见主公!”



白毛风纵身一跃,落在许南烛身旁,抬手拍了拍掌心尘土,冷笑道:“许小子,老子没骗你吧,这多快啊。”



许南烛抬起颤抖的手,指了指白毛风,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白毛风轻轻摇头叹息,单手拎起许南烛抗在肩上便是大步流星,在一众吃瓜瞠目结舌的神情下潇洒离去。



祈年不敢怠慢,分外小心的跟在白毛风身后,张开双手护着,生怕伤着主公。



两人一前一后,而且身后还跟着二百骑如狼似的虎的王府亲兵,更有三百步兵全程护送。起先还不确定究竟是谁能让祈年将军如此卑躬屈膝,后来不知谁惊呼一声北玄王,这下可好,幽州主干道上立马鸡飞狗跳,尤其是那些个打扮漂亮的小姐千金们,顾不上淑雅风姿,拎着裙摆尖叫着逃窜开来。



清凉王府。



珊瑚长窗,窗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春色,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窗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此时,许南烛熟睡着躺在大床上,盖着一条秋色金钱蟒大条褥,面容憔悴,床边坐着杨月白和南宫云雀,除了唯一外人王仙鹿站在一旁,和那思音与背着木匣子的白毛风守在门口,再无他人。



“王先生,我弟弟无恙?”杨月白不知第几次不厌其烦的询问这个同样的问题。



“无恙无恙,只是舟车劳顿过于疲惫,只需睡个半天,然后调养一月,定能生龙活虎。”



王仙鹿胸有成竹,一阵的肉疼,初时见到许南烛这一副消瘦模样的杨月白,立刻下令将府内各种滋补灵丹妙药,一股脑搬出几大箱子,恨不得全部倒进弟弟嘴里。更是连带着那稀有的万年人参,千年灵芝,欲要全部捣碎熬汤。



把王仙鹿看的是一阵心惊肉跳,苦口婆心说了半响‘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并且存了想要讨好这位殿下,让他能多读几本医书典籍的小心思,亲自拿出珍藏多年的金丹来大材小用,这才打消了杨月白的顾虑。



这一觉,许南烛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姐姐杨月白便不吃不喝的守了三天三夜。



待许南烛睁开眼的那一刻,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姐姐杨月白一人。



杨月白吩咐门外丫鬟为弟弟许南烛准备早饭,这昏睡了三天三夜想来肚子早已经饿扁了,尽管有着千言万语最终还是不忍开口,她在等。



一身麻衣灰头土脸的许南烛长叹一声,早先跟随老容也不是没有吃过苦头,这些对他来说倒是算不得什么,可舅妈遗留下的书信还有那一柄珠钗该如何交付给姐姐杨月白呢?他自是不笨,能够看出来姐姐那询问的目光,便是等他开口呢。



许南烛掀起被子走下床,赤着脚走到桌前取下那木匣子缓缓打开,将一封书信和一只珠钗,递到了姐姐杨月白面前。



这人呐,心里总归是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可亲之时不亲,可念之时不念,可说之时不说,最后都化为了种种遗憾。



杨月白蹙着眉没有说话,她抬手接过那未曾开封的书信,抬头正视了一眼弟弟许南烛。



周月一身缟素被北蟒箭矢穿透胸膛,鲜血染红了白衣,直至下葬的那一天,许南烛在一个包裹里发现了舅妈早就留下的书信,那是写给女儿月白的信,以及一根珠钗。



在陪同许南烛前往雁门关时,她就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有意避开姐姐杨月白的视线得许南烛微微垂首,轻声道:“姐,我先出去了。”



杨月白拽住弟弟许南烛的手,当着他的面拆开了信封,朗声读道:



“月白吾女,见信如面。昨夜入梦的时候,梦见你与南烛还在我膝下围绕,姐姐月白抱着弟弟南烛对着娘亲嚎啕大哭,好像是娘亲又责罚了南烛,啊,娘亲心下愧疚,可南烛虽懂事但年纪尚小恐难分是非,娘亲要是一味袒护,那便是害了他呀。”



“你自小懂事,对弟弟南烛也分外疼爱,娘亲都看在眼里,回想起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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