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认为竹是君子的化身,是“四君子”中的君子,谓有竹之七德,竹身形挺直,宁折不弯;是曰正直。竹虽有竹节,却不止步;是曰奋进。竹外直中空,襟怀若谷;是曰虚怀。竹有花不开,素面朝天;是曰质朴。竹超然独立,顶天立地;是曰卓尔。竹虽曰卓尔,却不似松;是曰善群。竹载文传世,任劳任怨;是曰担当。故而有‘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的豪情壮语。
穆玄竹坐在凉亭中愣神,一袭白衣,黑发如瀑,眉若轻易烟却是蹙着,杏眸流光,水色潋滟,挺翘的鼻下是点粉色的樱唇,性感中带点小憨厚,这张容颜算不上倾城倾国,可是看上去却是舒服,甚至越看越好看。
许南烛走上前禀退了候在一旁的女婢,坐在她身旁取了个茶碗拔刀出鞘左手在锋刃上轻轻一蹭,握拳挤了些血递了过去。
穆玄竹拧眉,接过呈血的茶碗放在石桌上,从怀里拿出一块锦帕为他包扎好。
许南烛只是觉得玄竹小妮有很重的心事,灵动的双眸只是亮了片刻又暗淡了下去,“月跑泉已有下落,明日我们就启程,今日要不要跟我去黄金台看看?”
幽都自古有登台取名杨天下的不世传统,即燕国时期燕昭王所建的六层高楼,每层设两道关卡,供各位书生答辩,胜者便能继续攀至上一层,败者取酒一杯饮酒而去,直至攀登六层顶台参加雄霸之辩。
幽州招贤台出了不少举世名仕,其天下四大谋士有其二出自此处,后因怀州王将黄金置于六层其上故而改名为黄金台。
武将沙场见真章,文士皆以辩论断雌雄,见过了沙场的许南烛倒也颇想去一睹,诸子百家群舌争雄的场面。
能够并排行驶三辆马车的主干道上如今挤满了人,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虽然听不懂那些文人雅士的高谈阔论,但能够一睹其风采也是极好的,说不定这一届雄霸之辩就能出个举世之人,倒时也能拍着胸脯骄傲的说一句:“那人老子当年见过。”
一袭青竹长袍的女子在路边为人代笔写信收取一些银两,偶尔也会接些为人提字的买卖。整条街的人都对此女子十分尊敬,唤她“小先生”,瞧衣着打扮应是苦寒人家出身,但自有一套原则,老人给子女写信不收一文,再富的商人也不多取一毫。
许南烛咬了一口烤地瓜,有些烫嘴的哈着气,走上前掏出一锭银子放在简陋木桌上,问道“不写信,求教一个问题,这外面的江湖是什么样的?”
小先生搓了搓有些冻僵的纤细玉手,拧眉扫了眼配刀的少年,摇头笑了笑,想来又是一个看了些故事书,便想去纵马高歌浪迹天涯的热血少年罢了,摊开手掌,回复道:“似此一粟,大,可蕴载千古春秋,小,唯一心而已。”
闻言,许南烛有种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的感觉,似懂却非懂,不过能够说出此番言论,想来也不是平庸之辈,想了想,“敢问姑娘名讳。”
小先生不卑不吭,嫣然一笑道:“圣香字天成。”
清脆的钟鸣声回荡响起,百姓簇拥着快速涌向招贤楼,瞧着今日情形怕是又要饿肚子了,叹息一声,抬手将一锭银子放到许南烛手中,转身离去。
许南烛上前拦住小先生去路,双手奉上银两,轻笑道:“今日生意做不成,这招贤楼总归是要去看看,小先生若不嫌弃便随我一起去听一听雄霸之辩,不懂之处也可帮我译文,这银子也就拿的理所应当了。”
小先生蹙眉,这招贤楼虽说天下读书人皆可上楼一试,若能攀至黄金台博得满堂喝彩居是比金榜题名还要有用,可也不是谁都能进,前后三次皆以女流之辈不堪重用而拒之门外,眼前这年轻人当真能带自己进去?
自是不笨的许南烛不等小先生询问,便开口解释道:“我呢,不是什么大人物,花了些钱动用了些关系弄了一个位置,想要一睹雄霸之辩的风采,你若能带我进去那最好不过,倘若闯关失足,就算结交个朋友。”
幽州世家子弟不在少数,愿掷千金只求一席让子女结识一些居士名流的大有人在,为了是广结人脉,或许在不远将来便能以极少的代价谋取更多的谋利。
招贤楼入口处可谓是人满为患,城中派出护卫军维持秩序,两排人墙将闲杂人等隔绝在外,许南烛如一尾游鱼穿过人海挤了进去,眼尖的小卒刚欲开口怒喝,却是被侍卫长怒瞪了一眼,抬手拍了一巴掌。
挨了一巴掌的小卒满脸委屈,可也不敢反驳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那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