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烛离开她身边,坐在篝火旁暖了暖手,叹了那么一口气:“武当山虽暂时安全但也不是长久之计,等过两日我便上书一封递交杨老将军差人将你藏在军营里最为妥当,日后你若是想要杀我记得先提前通知一声,好让我舒舒服服最后睡一觉,免得提心吊胆临走还不安生。”
李婉儿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墙边,她的衣衫有些破碎露出胸口小抹雪白,但好在许南烛没有看她,她缓缓抬起手,双手抱胸,声有些虚弱,“谢谢你还有我恨你!”
许南烛瞥了一眼阴沉美眸,讽刺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我面前?”
李婉儿沉默了几秒,倔强道:“谁让你救我了,父亲和爷爷已逝,活着便是刻骨滔天的仇恨,可现在的我该如何报仇?既生不如死且不如下九幽与他们团聚!”
“你说的没错,我若是不救你或许你已经在九幽下和李丞相团聚了,我只要在床前冷眼旁观或给你一剑。但我选择救你,你身上中了毒,我偷了青牛道一株雪莲才将你救回来,我想不明白,为何弑你父母之仇都可不报却要将气撒在我身上,就因为那人是璃阳王朝的天子?因为惧怕所以不报?”许南烛的声音不再如之前那般温和,所以看到了她眸子里的畏惧,心中冷哼一句‘欺软怕硬’又继而道:“煞费苦心将你救回来,不图知报,可无论如何,你总归要怀几分感激之心吧?”
“感激?你要一个侮辱了我清白的人,让我对他感激?”李婉儿眼眸带着憎恨,哼道:“你这条贱狗,若不是我受了伤中了毒,你这辈子都不配碰到我衣裙一寸!”
“啪!”的一声,在山洞内尤其响亮。李婉儿如雪的脸颊上也多出了那么一个鲜红的五指印来。
“再骂?”脸上挂着浅笑,只是那笑容有些阴寒,瞧着面前怒目圆睁一脸不可置信的李婉儿正色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但至少没有对你动歪心思,但若将你送到内廷发落,到那时你难道会比青楼名妓干净几分?”
“你敢打我?!!你敢.....”
“啪!”
还未等她说完,许南烛又是一巴掌,这下是左脸,耳光声清澈响彻。他脸上看不出气急败坏的情绪,仍旧那般安安静静,轻轻的询问:“你再骂?”
她樱唇微启,当面前的许南烛扬起手的时候,很识趣的选择了闭嘴,那美眸上表情是何等的屈辱。
许南烛叹息一声,果然那青牛道说的很有道理‘习文是让自己心平气和跟傻子说话,习武是让傻子心平气和跟自己说话’,道理有时候就不如武力来得实在。
“你身份尊贵,活了这么些年,有些道理你不是想不明白,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这些日子任你发泄,也该够了!”许南烛重新回到篝火前往里面丢了两块木柴火光窜起,李婉儿沉默了一秒,仍然愤恨的瞪着。
这一次许南烛直接扼住了她的脖颈,“再瞪着我,扒光你衣服让你体会真正的屈辱!”
她愣愣的望着许南烛。
许南烛松开握住她脖颈的手,伸出手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捏了一下。
李婉儿委屈扒拉的往墙角边缩了缩,像是惊恐的小兔子一般,眼睛通红,想哭又紧咬嘴唇忍着,她是觉得很委屈。
当日月交替,月明星稀。
许南烛下山李婉儿终是沙哑的哭泣了起来,因此处乃是祖师梦白悟到成仙挥剑斩云海的地方,武当弟子除了老神棍外几乎没人敢涉足,自是不必担心被人发现。
老容上山时正巧撞上下山的许南烛,瞧着鼻青脸肿还死死抱着两副药的老容,心中不由纳闷:“老容,你这脸上的伤是青牛道打的?”
老容摇摇头道:“山下来了一群黑骑,我不小心把人家给撞了。”
许南烛心中火焰熄灭,叮嘱老容晚些时间再上山帮那小妮煎药,便是匆匆离去。
武当山门,老神棍手持浮沉站在高台上朝着台下上京城赶来的右督尉行了个道家礼,黑骑军中压着蓬头垢发带枷锁脚链的老头。
“皇上有旨,请老神仙为李林燕做一场法事。”右督尉左手握佩剑声音雄厚低沉,右手高举圣旨轻声道:“曹丞相大力举荐老神仙,你可不能辜负曹丞相的信任。”
李清风捻着白胡袖袍无风自动,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