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叹了口气,“京畿又要遭雪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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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说了不能见风,门帘窗户都放得严严实实,贾珝穿着一身宽松的棉袍斜躺在床榻上,手枕着脸,又在和黛玉弈棋了。
有黛玉和探春这两个才女做陪练,贾珝的棋艺大涨,不说能赢了黛玉,拖到平局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贾珝拈起一枚棋子重重地下在棋枰上。
黛玉瞄了他一眼,不露声色地也拈起一枚棋子轻轻地下在棋枰上。
雪雁在一旁默默地给她们续着茶水,转过身去又从桉几上端了水果递给二人。
黛玉摆了摆手,贾珝却头一抬,嘴一张,示意雪雁喂他。
要是紫娟或者晴雯,立刻便会拈起一块水果送进贾珝嘴边,可这会儿站在那儿的雪雁却一动没动,低着小脑袋。
贾珝咳嗽一声,拉长声音,“你这丫头,你从现在要学会适应,你是陪嫁丫头,以后要服侍我的,明白吗?”
听话了这话,雪雁羞得满脸通红,可怜巴巴的看着黛玉。
黛玉掩嘴笑了笑,没有说话,雪雁轻轻地咬了咬下嘴唇,拈起一块水叫我日理万机呢。”接过紫娟递来的温水含了一口又吐回碗里。
黛玉手一挥,紫娟拉着雪雁退了出去。
贾珝:“珠大嫂子来过了?”
“是。”黛玉站起了,先揭开了紫铜香炉上那个盖子,接着用火钳熄灭了线香,“珠大嫂子也是个可怜人,我知道你为难,但皇帝是被愤怒冲昏了头,想来这会子已经开始后悔了,正在等着有人求情好顺着台阶下。李祭酒是个清官,他在清流中的名望你也是清楚的,只要皇上杀了他,就会彻底得罪清流,他们可不是礼部那些文官。”
说着走到床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捧出一件厚棉布大衫,“来,穿上试试。”贾珝无奈起身,往后伸开了手,她提起了衣服的两肩,让贾珝将手伸进了袖筒,在后面替他捋了捋,绕到前面又替他将腰带系好,前后打量了两圈,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说道:“你也说了,皇帝不能倒,这个时候上个折子,不仅可以让皇帝安全过关,还能缓和你和清流之间的关系,岂不是三处有益。”
贾珝走到梳妆镜前瞅了瞅,笑道:“哎,我前儿瞧北这个机会大赦天下?!”
“这就要看捷报能否在午时之前送进宫了!”
“这就是你说的天命?”
贾珝没有说话。
“可是皇帝不想他们死啊!”
贾珝的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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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城的上空,灰蒙蒙地布满了阴云,将雪未雪的压抑,使得人也喘不过气来。
观行刑的人把菜市口刑场围的水泄不通。
行刑台上,一熘儿绑跪着国子监祭酒李守中、吏部左侍郎吕文良、礼部左侍郎刘福生、右都御史陈强还有御史白胜。
他们的身后站着手扛鬼头刀的刽子手。
监斩棚内,礼部尚书孔谦脸色惨白的坐在那里,边上是面色蜡黄的内阁首辅温方言。
报时官紧盯着手中的怀表,怀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午时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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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驾!驾!”
广安门外,官道上一行轻骑踏雪而来。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一名军官挥舞着令旗冲向了城门,大声喊道:“八百里加急,东南大捷!”
闻言,城门前的军卒疯狂的推开拥堵的人群。
“东南大捷,聚歼倭寇海匪两万!”
那军官望去。
“三刻了!”大宗正淮南王朱训坤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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