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短,一行人回到宁荣街天已经黑了,到处张挂着的灯笼早已点亮,宁国府门口灵幡幛幔白茫茫一片。
贾珝披着皮袄大氅走下了马车,一群当值宁国府小厮连忙跪下,“见过三爷。”
贾珝:“起来吧,你们大爷回来了?”
众小厮爬起了,“大爷刚回来,小蓉大爷没见着。”
贾珝:“好好当差。”
众小厮:“是。”
由于雪大,刚清扫的地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因管家打了招呼,各条通道上都有小厮在扫雪,望着走进来的贾珝,最近的那条路上几个扫雪的小厮立刻在雪地上跪了下来,紧接着附近当差的小厮和婆子都跪了下来。
雪地上,台阶上,走廊上,黑压压的到处都跪满了人。
贾珝扫视了一眼,明白肯定是两府的争吵将这些下人吓坏了,对身边的宁国府管家说道:“天色已晚,没什么人来了,除了主干道,叫他们不要扫了。告诉他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会更加忙碌。让大家伙儿好好当差,贾家不会亏了他们。”
“是。”那管家扯开了嗓子,大吼道:“家主有话,主干道留眼中盈出了泪水,翕动着嘴唇,半晌才说出话来,“琏二哥,我,我想给敬大伯守灵.....”
贾瑞:“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灵堂外,一阵寒风吹过,门口的灵幡哗哗地直响。
宝玉的脸更加苍白了,含着泪叩了几个头,然后站起退了出去。
贾环、贾兰叩了头,站了起来,默默地退了出去。
突然,灵堂外传来“扑通”一声,众人一惊。
“不好!宝二哥昏倒了!”门外传来了贾环的声音。
..........
“惜春四丫头也真是的,这种事情她也相信?娘娘如今可是贾家的牌面,这么闹是在折娘娘的脸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王夫人看了看贾母,又看了看贾政,这才对贾珍说道:“不错,太爷是因为替娘娘和皇子祈福才耽搁了时辰,这个情娘娘不会忘记,等皇子登了基,自然少不了东府的好处.....”
“王氏,别乱说话!”
贾政及时打断了王夫人的话,王夫人也醒悟了,明白自己失言了,“无论如何,这个情娘娘都会记着,娘娘还送来了信,陛下已经责令刑部七日内破桉,必定给刻做出反应的是贾赦,“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可不能开玩笑!”
贾母等人也惊在了那里,把目光都望向了贾珍。
贾政:“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锦衣卫给老爷临了遗像.....我,我从未见过老爷用这种.....一脸惊讶还带着无法置信。”
贾珍两眼滴下泪来,“对方一定是老爷相熟之人,还有那刀伤,刑部高手确定就是雁翎刀所造成,而且刀体两面有血槽四条,这可是只有游击以上将领才能佩戴的官刀。”
贾母惊得身上一颤,慌忙站起,声音也有些颤抖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贾珍闭了下眼睛,“是的。”
贾政也慌了神,左望望贾母,右望望贾赦,然后将目光直愣愣地向贾珍望去,“杨宗昌的奏疏里面为何没有提及?”
贾珍长长地叹了口气,“并不是在防备谁.....毕竟那么多人在场,主要是杨宗昌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贾赦眼光一闪,“或许并不是勋贵军方的人....”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贾母:“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不要忘声音,“说是宝二爷的事。”
“宝玉?”
王夫人倏地站起来,目光望向了门外,“快,快她他进来。”
“是!”门外应了一声。
门开了,一股寒风裹夹着几片雪花扑进了房内,袭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