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不好意思,怕丢人,才选择翻墙和半夜去见吧!”樗里寻想了想,季布还是很重面子的啊。
毕竟借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半夜翻墙去见,也是可以理解的。
季布的脚步也很好跟上,百姓夜间没有什么娱乐,更舍不得点上烛火,所以一般入夜就会早早的休息或者造人去了,因此也只有豪强列绅的家中也才会在夜晚有灯火。
看着季布的身影在月光下起落,朝着秣陵邑中灯火通明的院落赶去,樗里寻也知道季布的目的地是哪了。
“季布也不简单啊,居然认识的都是地方豪强!”樗里寻心底点评,对季布也多了几分警惕。
季布没有直接选择翻墙而入,而是躲在灯火通明的院子外的一棵大树上观察了一阵,等护卫家丁巡逻过后才选择翻入院墙。
“果然不是第一次了,这么熟练。”樗里寻叹道。
这亡国的公主和贵族日子是真的不好过啊,秦国盯着他们无法为官,甚至不敢显露行踪,自然是没有了产业和生财之道,只能靠着别人的接济了。
樗里寻没有跟着季布进入院墙中,季布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他借钱之事,没再跟进去,就有点让季布在友人面前更加无地自容了。
等了一刻钟左右,樗里寻才看到季布有悄悄地从院子中翻墙而出,背上还多了一个装的鼓鼓的包袱。
“看来借的不少啊,跟这家主人关系很好啊。”樗里寻看了看院门上的陈宅二字点了点头,等他们正式入主秣陵以后,就多多照拂一下陈氏吧。
“你跟陈氏关系很好啊,居然能借这么多给你!”樗里寻站在街角等着季布,直到季布路过才出声说道。
季布先是一愣,然后才心虚地回道:“关系很不错,生死之交吧。”陈氏知道府库失窃,想杀他的心都有了,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吧,只不过是想杀他。
“为什么都是些贵重的珍宝?”回到客栈,樗里寻看着季布打开的包袱疑惑的问道。
包袱中有各种稀奇珍宝,珊瑚屏风摆件,玉质的酒樽,金镶的酒壶和各类珠子。
“陈兄是商人,需要的流动资金比较大,所以只能拿些珍宝给我变卖。”季布脸不红心不跳地答道,毕竟他用这个已经忽悠了怜影很多次,从未被揭穿。
樗里寻想了想也明白了,这个世界没有银行和钱庄这种东西,做商贾就需要拿着金子和钱币去,因此对这些能直接使用的资本流动需求也是极大的。
“属下还需要去把这些东西置换成可以随时取用的金珠和钱币,公子早些休息吧!”季布再次将包袱裹上,然后转身再次跳窗而出。
樗里寻叹了口气,季布已经如此艰难了,就算认识那些地方豪族又怎么样呢,只要他们不参与反秦,或者在反秦中不是那么过分,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一夜无话,等怜影被窗外的吵扰惊醒后,才起身看着早已经洗漱完毕,站在窗前的樗里寻,急忙从侧卧的通床上爬起来,匆匆的洗漱。
“外边在吵什么?”怜影看着樗里寻,然后看向客栈后院吵吵嚷嚷的歇脚的商贾们疑惑的问询道。
樗里寻认真地看着怜影,微微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往来的商贾起来都很早,所以吵嚷也很早,樗里寻也有早起晨练的习惯,因此在院子跟这些商贾聊了一下才知道季布在楚国的确是很有名,非常的有名,跟楚国各地的商贾也都认识,经常出入地方豪强富商的府邸。
不过这些豪强富商不仅不认识季布,同样也不欢迎他前去借钱,为了躲避季布去借钱,这些商贾都选择了向官府举报,举报季布欠钱不还。
更有甚者,只要知道季布在一地借钱,当地的其他富商豪强都要请人看家护院,不准季布找上他们。
所以季布在楚地借钱都借出了一个大名,一诺千金。
因为季布每一次借钱都会给人留下书信,告诉人家他是借的,还立了字据欠条画押。
可是当樗里寻看到一个曾经遭遇过季布借钱的商贾拿出的借据后,也是眼神诡异,不知道这个叫英布的跟季布什么仇什么怨,居然留下的是英布之名。
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