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寻和左单看着眼前这个锦衣枯瘦的老人,却不由得背脊发寒,小小的身体里居然藏着如此恐怖的能量,唯一庆幸的他不是敌人。
“冒顿也是先生设计的?”樗里寻突然想到,作为匈奴大王子,怎么可能只带一什就跑去了雁门关中。
“不过是顺手为之,至于能不能把握机会是你们的事!”公羊子奴笑着说道。
樗里寻和左单再次一颤,太狠了,公羊子奴绝对知道冒顿的性格和重要性,因此才想着把冒顿骗去雁门关中,至于中原能不能把握机会击杀,那就听天由命了。
“匈奴的骑术中原很难学会,或者说这是他们天生的,武陵骑只是昙花一现,抽调了整个赵国的所有善骑者才组成的。”公羊子奴再次开口道:“所以,老夫该称呼先生是张先生呢,还是公子寻?”
“子奴先生都知道了?”樗里寻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作为匈奴的丞相,公羊子奴也对中原的了解不可能是没有,尤其是雁门关发生的事情,匈奴不可能一点情报都没有,也就等于是公羊子奴必然都知晓。
“老夫知道的比公子寻想象的还要多,老夫不仅知道公子寻是大秦公子,还知道公子出自樗里,是樗里廷的儿子!”公羊子奴笑着说道。
“先生认识家父?”樗里寻更加惊讶了,没听樗里廷说过认识公羊子奴啊。
“老夫不仅知道樗里廷,还知道你的母亲是谁,更知道你们樗里氏除了不干人事以外,啥都做,最大的执念就是尚公主!”公羊子奴突然暴起,摁住樗里寻就是一顿胖揍。
左单呆住了,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自己貌似置身事外比较好。
樗里寻也被打懵了,这就是你说的不修武?一个不修武的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能摁住自己在地上摩擦?
四周的侍卫看到丞相大人摁着那个妖人在地上揍,也是一阵舒坦,压根没有上来帮忙的念头。
“你会武?”樗里寻看着拿出丝帕擦手的公羊子奴,从地上爬起来问道。
“果然是不办人事,你不应该先问问你的母亲是谁吗?”公羊子奴瞥了樗里寻一眼说道。
“小子知道啊!”樗里寻眨了眨眼,生而为人,谁小时候不会问自己的母亲呢,所以樗里廷早就告诉他,他的母亲去哪了。
“你知道?樗里廷居然告诉你!”这下轮到公羊子奴惊讶了。
“母亲出身樗里,是樗里的一个采桑女,在小子出生后不久就病逝了。”樗里寻平静地说着。
“扯淡!”公羊子奴直接骂道。
“当年,老夫与你父亲在草原结识,然后结为忘年交,拉他入伙,一同完成软化匈奴脊骨的大任,结果这狗日的,居然借老夫之手,抢走胡族公主胡曼儿,害得老夫被胡族追杀了几千里,要不是匈奴出兵吞并了胡族,老夫如今坟头蒿草都三丈高了!”公羊子奴继续骂道。
樗里寻嘴角抽搐,脑中浮现出樗里廷的音容笑貌和那贱兮兮的样子,这事樗里廷做的出来。
“胡族公主也是公主!”樗里寻只得尴尬地说道。
公羊子奴看着樗里寻,胸口起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烧起,本来想着大人的事不好转给下一代,现在,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先打了再说。
于是樗里寻再次被公羊子奴摁在地上摩擦。
“别以为我打不过你,要不是看你老的份上,你已经死了!”樗里寻喊道,但是还是被摁在地上摩擦。
“去你的尚公主,你大爷的胡族公主也是公主,你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公羊子奴边打边骂道。
果然樗里没好人,连说的话都一样,当年樗里廷把胡族公主拐走时,给他留下了一根竹简,什么都没交代,只留下一句话,胡族公主也是公主,然后他就开始了漫长的逃亡之路,被胡族千里追杀。
左单是看明白了,樗里寻的父亲跟这个匈奴的丞相有旧,还是生死之交,只不过樗里廷把公羊子奴给坑了。
樗里寻也是知道父亲与这个公羊子奴有旧,才没有还手,不然虽然可能打不过公羊子奴,但是也不至于被摁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