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怀恨在心,要杀掉他。”
“他不该死吗?都六十好几了,还干这见不得人的事。““你是怎么杀他的?
“用刀杀的。”“什么时候杀的?”“初八夜里。”
“为什么选择初八夜里去杀张老头?”
“初八下午,我婆娘说他一个人看渔网可怜,还要去给他送吃的,我气不过,跟我婆娘吵了一架,她收拾衣裳去我女儿家,说不跟我过了。”
蒋有为追问道:“然后呢?”
李树根恨恨地说:“我越想越气,就去磨刀,等到下半夜,去鱼棚把他杀了。”“说具体点。”
“好汉做事好汉当,他就是我杀的,我不后悔,有什么具不具体的!”“你是怎么进去的,见着张老头之后是用刀砍的,还是用刀捅的?”
“走进去的,还能怎么进去?”李树根有些不耐烦,不快地说:“渔棚的门没关,肯定是等我婆娘去的,我进去掀开被子,对着他就捅。
“你捅了张老头几刀,捅在张老头的什么位置?”李树根有问必答,非常之配合。
在蒋有为的反复盘问下,作案过程交代的很仔细。
如果不出意外,在闸口看渔网的张老头确实是他杀的,凶器是一把杀猪刀,他把刀藏在他家屋后的草垛里。
溅上血的棉袄之所以没扔,那是因为棉袄是他女儿买给他过年的新衣裳,他节俭惯了,舍不得扔。
杀完人之后他有些后怕,他老伴听说之后怀疑张老头是他杀的,担心回家之后可能也会被杀,考虑到有儿子女儿和孙子孙女,又不敢去公安局举报,一直躲在女儿家没敢回去。
后来听说公安抓了六队的陈小东,他没那么害怕了,也不觉得内疚,反正陈小东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老伴之前的怀疑也随之打消了,只是考虑到曾被他抓奸在床,依然没敢回去。
直到前几天,有人说张老头很可能不是陈小东杀的。他慌了,想逃跑。
可他没身份证,去派出所办很可能被公安怀疑,于是去找打了一辈子光棍的大哥李树仁,找了个借口把李树仁的身份证借过来,打算畏罪潜逃再也不回陵海。
值得一提的是,他出来只带了两百多块钱。
出来前去了趟儿子家,把存有三万五千块的存折给了儿子。用他的话说女儿也不是好东西,他的钱一分也不会给女儿。
齐局搞清楚来龙去脉,心情格外舒畅,毕竟抓获的是杀人犯,当即让蒋有为赶紧联系陵海公安局,他则把韩渝和小鱼请到局长办公室,关上门笑道:“咸鱼,小鱼这次立了大功,给我们分局的追逃行动来了个开门红,我脸上有光,你脸上一样有光。
“是啊,干的漂亮。”韩渝转身拍拍小鱼的胳膊。
小鱼咧嘴笑道:“我们高兴,王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他们抓错了人,差点搞出冤假错案。带陈小东去指认抛弃凶器的现场时,我就说凶器从江堤上扔下去不可能听见水声,他们还不信!”
陵海公安局的日子好不好过,齐局懒得管,禁不住笑道:“用不着替他们担心,今天都别走,晚上要好好庆祝下。
韩渝正准备开口,小鱼就急切地说:“齐局,李树根不是我一个人抓的,老徐火眼金睛,那件棉袄上的血迹就是老徐发现的。
“放心,只要参与盘查抓捕的都立了功,晚上都要参加庆功宴。“行!”
“齐局,我又没参与盘查,更没参与抓捕,晚上的庆功酒我就不喝了。
韩渝话音刚落,齐局就哈哈笑道:“说的好像你参与了盘查抓捕就敢喝酒似的。别担心,晚上不会灌你酒,我们喝酒,你可以喝饮料。”
“不合适,晚上是庆功宴,我寸功未立,甚至都不是分局民警,我参加算什么?
“要不是你带小鱼去帮陵海公安局找杀人凶器,小鱼哪想到这一茬?在盘查时又怎会想到诈楼下那个老家伙?所以说你是有功的,没你我们就没这么大收获。”
齐局笑了笑,想想又意味深长地来了句:“再说你又不是外人,你很快就要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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