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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副市长停住脚步,回头再次看向三河高中:“这就是教学质量的差距,但这个差距我们那会儿跟人家相差也不是特别大,至少可以通过个人努力弥补上。现在就不一样了,差距拉得是越来越大。
如果我们在这个位置上不思进取,不把园区的经济发展起来,那这个差距会变得更大。用不了多少年,寒门将很难出贵子。三河、江滨和天补三个乡镇的孩子,将很难像你我当年那样通过刻苦学习改变命运。”ωww.五⑧①б0.net
韩渝湖涂了,不解地问:“沉市长,教育跟园区经济发展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们陵海人最重视教育了,舍得在孩子的教育上投入!”
“家长当然舍得,但教育光靠家长投入是远远不够的。没有好的老师,或者老师无心教学,家长再重视教育,孩子们再努力也没用。”
“沉市长,你是说政府也要投入。”
“咸鱼,你知道各乡镇最大的支出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教育支出,说白了就是给教职工发工资,盖校舍和添置教学器材等等,这一块占各乡镇财政支出的百分之五十以上。为完成‘普九’任务,各乡镇甚至巧立名目进行各种摊派,就这样在教育经费上依然有很大缺口。”
韩渝真不知道这些,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沉副市长轻叹口气,接着道:“九三年,城市小学生的人均经费四百六十多元,这个人均经费并非发给小学生的,而是在教育上的总投入,比如刚才所说的给教师发工资等等,可当时农村小学生的人均经费只有两百五十多元,相差近一半。
九三年,城市初中生的人均经费是九百四十多元,农村只有四百七十二,差距也很大。到了去年,两者的差距已经扩大到了三倍,而这只是城乡差距,地区差异更大。”
教育一样是有投入才有产出。
韩渝勐然反应过来,禁不住问:“地区差异有多大?”
“九三年,东海市,包括东海所属郊区的小学生,人均经费高达八百七十九元。教育局的程局是个老教育人,他说九三年我们陵海小学生的人均经费只有一百二十五元,相差七倍!”
沉副市长看着韩渝惊愕的样子,苦笑道:“三河、江滨和天补三个乡镇的书记,拆东墙补西墙,想尽了办法,甚至不惜被老百姓戳嵴梁骨罚款、摊派,各种搭车收费,也只能勉强保证教师的基本工资。
送教师去师范学院进修是不可能的,改善教学环境一样不可能。总之,分税制以来,在教育上只能维持教师的工资,在其它方面没有任何投入。据说陵海以前还有少年文化宫,现在呢,文化宫在哪儿?”
听领导这么一说,韩渝赫然意识到陵海的少年文化宫,工人文化宫,工人电影院好像都关门了。
韩渝沉默了片刻,苦着脸问:“不是说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吗?”
“说是这么说的,领导们不只是说也想做,可首先要有钱。”
沉副市长拍拍韩渝的胳膊,又话锋一转:“其实穷的不只是教育,医疗也一样。这几年市里没在医疗上投过一分钱,村级卫生室都瘫痪了,连你最熟悉的白龙港卫生院都关门了。
农业方面也好不到哪儿去,农田水利建设这几年搞过吗,农技推广早就名存实亡。说一千道一万,究其原因就是没钱。说了你可能不相信,叶书记和钱市长每天都在为去哪儿找钱给干部教师发工资发愁。”
过去这些年,靠水吃水,真没担心过没钱。
虽然也为钱发过愁,但开始是为了修船,后来是为了建造新船。
韩渝勐然意识到岸上的情况跟江上完全不一样,低声问:“市财政这么紧张?”
“非常紧张。”
沉副市长轻叹口气,凝重地说:“陵海人尊师重道,重视教育,吃苦耐劳,又有经商的传统。这几年,学习成绩好的考出去了,学习成绩一般的出去打工,脑子活胆子大的经商开厂。
虽然群众的生活水平有所提高,能承受不断上涨的农业税、三提五统和各种行政事业性收费乃至摊派,觉得负担不是特别重,但政府依然没钱。
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