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数量让人烦躁。



“我没有骗你，充其量就是没告诉你。”



林静为自己辩解着，没了装傻充愣时候的懵懂可爱，她很冷静，冷静到那精致的面容如神明般淡漠，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威慑力。



“你以为找到它们是什么幸运的事情吗？你不会感觉不到，它们的杀意是那样直接，若不是大肆杀伤可能会耗费自己的灵力，它们恐怕早就大开杀戒了，人类，于它们，于鸡鸭猪狗没有区别，是肉，能吃，虽然不会补充灵力，却也能安抚愿意品尝美食的心意。”



一片绿色的眼睛在身后，被林静挡在身后，棕色的蛇尾似乎粗大了很多，之前那种形态完全是一种压缩，现在，当她放开的时候，连她的人形都愈发高大了。



“不需要很多个，一个就足够造成灾难，这还是它们没有什么恶意的情况下，否则会是怎样的景象，谁也不知道。”



林静继续说着，血还在流，如同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不断汇聚到那阵法之中，成为阵法的动力。



“没有任何的制衡，也许以前有，但我一个都没找到，所以，你们真的了解自己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吗？如同在活火山之上挣扎，当它爆发，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



若不是妖精之间的感情淡薄，若不是它们都各扫门前雪，很难说人类是否还有生存的土壤。



当沉睡的妖精被唤醒，对人类而言，就是灾难。



把生命寄托在别人的想与不想之间，人类没有这么天真，如果当他们发现真相，必然会有那么一天，无法共存。



“有一件事情，我没有骗过你，我爱这个国家，我爱现在的和平，我也希望这份和平永远持续下去。”



血的流速减缓，林静的肤色愈发苍白了，小文发现了这一点，同时发现的还有林静身后的那片雾，雾气之中似乎有什么存在，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那是什么？



她的心思很乱，好多问题，却又不知道哪一个该先问。



“人类可以修炼，这是幸运的事情，不幸的是，你们恐怕永远无法赶上这批妖精的水平了… …”



修炼几年就想跟几百年几千年的妖精抗衡，开什么玩笑。



蛇身再次变化，不是变大，而是收缩，像是内部的血肉都在消融，曾经灵活的尾巴梢已经软软地伏在了地上，如同一张皮，再也无力翘起了。



“就让我来送走它们，让它们去新的世界开始生活，这是给它们的自由，也是给你们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够在这段时间里，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



林静的话说到这里，她的身体都跟着软了下来，到底是相处很久的如同朋友的存在，小文下意识上前一步，接住了她软倒的身体，看着她唇角的笑容，扯扯嘴角问：“你，你之前都是装的？”



天真善良，机灵古怪，还有那份乖巧懂事… …多么像曾经想要的妹妹啊，然而，这个夜，这个好像格外冷酷的她，似乎才是她的真面目。



小文不知道是不是该哭，她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僵硬了，哪怕那些绿眼睛从林静的身后走过，进入那雾气之中，她也没有多看一眼，而是看着怀中的林静，她的血肉不知道去了哪里，很轻，轻得似乎只剩下了一颗头的重量，身体如同一张皮，飘飘欲随风。



“是啊，都是装的，谁让，我太喜欢你们了呢？”



这个世界真的太轻松了，轻松得让她想要多留一段时间，然而那些隐患，明明知道，就不能视若不见，若是她为人类，可能会对妖精手段更为残酷一些，偏偏她是妖精，又舍不得对人类手段残酷，这个国家，多好啊！



和平，繁荣，平等，开放… …她所能想到的美好词汇都可以堆砌在这里，连老领导的算计都显得可爱，那份包容，让她感受颇深，大概就是脑子一热，就有了这样的计划，并且还付诸了实践。



很成功，又给她积累了成功的经验，却也失败，代价有些高昂了。



用法阵撬开一个缝隙，时间与空间的节点，再以献祭身体来加速时间，拉开这个“点”之后小世界的演变，从无到有的开辟总会诞生许多灵气，未必够所有妖精用，但一时之需还是足够的。



在那里，还没有新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