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且身体多旧伤,他定然是要再为皇明开疆扩土的。
擦拭了一下眼泪,他笑道:“皇孙殿下吩咐臣来,可是有事交代?”
朱雄英抓起旁边长大了一圈的小黄犬,挼着狗头低声道:“本是有要事交给东莞伯,如今见东莞伯思乡心切,雄英倒是不忍相告。”
何真立马表情严肃,严肃道:“国事岂可诿!”
“何真虽不才,仍能提枪上马,我何氏麾下尚有三千粤东好儿郎!”
“臣见皇孙此次召见,既有老臣,也有靖海侯,航海侯,可是因为闽粤移民之事?”
朱雄英心中感动,他就知道大明这些开国猛将个个都是人精,而且侯爵中很多能文能武,自己只是将这几个人叫到了一起,他们自己就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索性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东莞伯既然知道此事,应当明白岭南各地,宗族堡垒林立,以土堡结甲自守,我皇明一来赋税难收,二来移民困难,皇明移民,本是好事,岭南多山地林地,开垦困难,若无地的贫民,移民前往川蜀荆楚,可得活命,可是岭南土豪们抱起团来,抵御税吏,截杀官兵,使得粤地骚乱不断……”
“这些土豪,多是东莞伯旧人。”
“皇爷爷知道东莞伯思念家乡,特命东莞伯和何贵将军前往岭南平叛,监管移民之事,已封何贵将军为明威将军,镇南卫指挥,辅佐东莞伯。”
何真不由一惊,连忙遥拜道谢天恩。
“我叫靖海侯和航海侯来,既是拜托他们以海船帮助东莞伯走海路去粤,二是有要事拜托东莞伯和两位侯爷,你等三人都是惯和海商海盗打交道,见多识广。”
“朱不败指挥告知,有一物,名为番薯,此物栽种之后,比较高产,可作备荒辅粮,还有一物,名为辣椒,乃是西番从极远大洋运来,另有一物,名为苞米,好种能吃,此三物十分重要,东莞伯去岭南后,多多关注两广番人海船,若是发现了,定要出重金买来!”
何真哦了一声,眼眸微微一闪,他曾经久摄岭南,和当地番商有过贸易往来,而且长期给大明筹备后勤粮秣,自知此三物重要,尤其是番薯和苞米这类好种的备用粮食。
何真点头道:“何真必不负皇孙殿下嘱托。”
朱雄英双手乱摆,笑道:“这都是我朱明皇氏前辈朱不败所言,我哪知道这些,东莞伯竟也听到我皇明尚有十万里故土未复一说?”
何真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眼神唏嘘,沉声道:“我何氏乃宋时南迁客居岭南,吾恨不得年少二十载,随我大明天兵,逐猎北塞,立不世之功。”
“如今我皇明虽光复幽云,又收回云贵,然汉唐故土未复,臣未尽薄功,奈何老乎。”
“臣之宗族,自宋皇北狩从开封迁徙南下,先祖更曾亲历崖山国殇……国仇家恨,代代相传!吾后辈客居岭南已有数百载,族中故旧,从未忘我中原故土,以客家人自居,臣自知,此去粤地招抚旧部,多半会故老旧土,再无复归中原之时,难瞻圣上天颜矣……”
“只愿我华夏,再无崖山之痛!”
朱雄英表情复杂地看着何真,原来这位东莞伯何真,祖上是北宋时从开封逃去岭南的世族后人,而且先祖还经历过崖山海战……难怪对华夏有这般深的情感,客家人因为久居岭南两粤这种汉民少民杂居之所,对中原华夏旧地情感更深更纯,这些年何真年岁老了之后,见皇明蒸蒸日上,已有远迈汉唐之势,心中不由悲愤自己老迈无力。
此等赤情,何其壮哉。
“万里河山壮丽,军人当为家国天下之坚盾,我愿如此,人人皆然!”
“万家灯火辉映,军人当为执剑守护之卫士,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东莞伯你放心吧,给我朱雄英三十年打基础,为我皇明创五百年强盛,绝不复崖山之殇!”
朱雄英捏着拳头,心中大声说道。
“郑和!”
朱雄英看向郑和,吩咐郑和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面旌旗,朱雄英将那旗帜接过,并附书信一份。
又唤来靖海侯吴忠,航海侯张赫,一道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