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天大的笑话,我只问你,人是不是从贾家拿走的?”
庞玮不言。
“本侯也不论事情真伪,且说人是从贾家拿走的,又指他犯了人命官司,是不是说贾家也要担一个藏匿人犯的罪名?本侯不来过堂,难道督察院还打算请娘娘的父亲来过堂不成?”说话间,贾瑛朝着宫城的方向虚手一礼。
“不敢,不敢,我的侯爷哎,此事你同老夫是说不着了,谁惹下的麻烦,您找谁去得了。”庞玮甩甩袖子,不想掺和。
“你也甭在我这儿打圆,人抓了好几日了,也该给个交代,本侯今日既然来了,没结果就不打算走了。劳烦,通传一声,让金代仁出来说话。”
庞玮心中无语,金代仁好说都是左都御史,正二品,你一口一个金代仁,哪里是来过堂的,分明是来问罪的。
无奈,庞玮只好到别院请人去了。
公房内,金代仁这边也早得了消息,见庞玮进来又问清原委,听罢后,怒声道:“他贾瑛当自己是谁,这里是督察院衙门,不是他靖宁侯府。”
“大人,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贾瑛如今如何势盛,一个处理不好,挑起的可是整个督察院和开国勋贵之间的对立,咱们是有稽查弹劾之权,可生杀取舍全在陛下一言之间,靖宁侯如今圣恩隆重,仅救驾之功就足足三次,大人,三思啊。”
金代仁看向庞玮道:“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庞玮愣了愣,心道:“这事从头到尾我都没掺和,这会儿问我,我问谁去。”
金代仁也反应过来,虚手请庞玮坐下,以示亲近说道:“庞大人,这事情毕竟事关督察院的颜面,有什么话,你也莫要藏着掖着。”
“早干什么去了?没事你招惹他干嘛。”庞玮心中不情不愿,当他庞某人傻吗。
不过到底是上官询问,当下只能含糊说道:“那得看大人您是什么意思了。”
“我?”
金代仁愣了愣,心中也有些后悔。不过当日宫里偶然撞到傅东莱,对方言辞间提到了内阁尚缺一位大学士的事情,当年被排挤出京的几位大员,除了冯恒石因自身残缺无法升阁,大凡起复回京的可都入阁了。
金代仁当日不免有些多想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后来南京督察御史冯骥才递本京城,弹劾甄家的事情,内阁也派人来问,金代仁这才想起当日偶遇之谈,会不会是傅东莱在暗示此事。
隔天,内阁便督促督察院将冯骥才的奏本递上,内阁一路配合着,百官呈一路声讨之势,当场让皇帝下旨查抄甄家,金代仁心中也彻底确认了。
至于说薛蟠之事,那只是甄家案附带牵出来的,冯骥才回京后便向他言明了此事,并字里行间无不暗示傅东莱对贾瑛不满,请命捉拿薛蟠,这才有了后来。
说到底,他在乎薛蟠有什么前罪,他在意的只是甄家这个案子能给他带来多少声望。
可人抓了之后,金代仁便隐隐有些觉得不对,薛蟠不过是借住贾府,说到底贾瑛与他的关系,尚不比王子腾这个舅舅,且当年的案子涉及到贾雨村,如今同为一省大员,案况复杂超乎想象。
等他再问傅东莱时,对方只说了一句“照章办事”。
“你说贾瑛只提了薛蟠,不提甄家的事,可薛蟠此案是冯骥才在一手督办,本官只过问甄家的案子。”金代仁向庞玮说道。
庞玮一拍大腿道:“大人,您难道不知道冯骥才与贾瑛之间本就有恩怨,甚至还动过手?”
“还要此事?”金代仁一愣道。
“唉,”庞玮一声长叹道:“这事当年在京中也闹出了一阵风波,督察院还因此弹劾过贾瑛,最后不了了之,大人入京不久,大概不清楚此种原委。”
说着,庞玮又问道:“既然因甄家案引出,那也应该上奏御前,陛下可有批示?”
金代仁摇了摇头。
皇宫,华盖殿暖阁内。
嘉德正披着外氅盘膝坐在御榻上披着折子,暖阁内不时还有阵阵中草药味飘过。
看着眼前冯骥才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