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扯着嗓子在官道上一阵嘲讽。
旁边还有人搭腔道:“爷说的可一点没错儿,听说打败叛军,生擒贼首的,是俺们山东的儿郎,哪有他们什么事。”
“狗嘴里放屁,说什么呢,当心大爷砍了你的脑袋。。”
路过的士兵有人听不下去了,晃了晃腰间的跨刀,本来还想着做一回救驾功臣,结果从河南老家屁颠儿屁颠儿的赶来了,连口汤都没喝上。
从未于辽东铁骑兵锋相对过的地方卫所官兵,可不认为自家比叛军弱,在他门看来,就是因为叛军太不禁打,这才让人抢了先,害得他们白忙活一场。
商队中最先开口那人不乐意了,撸了撸袖子,指着开口的士兵叫骂道:“哪来儿的杂毛儿,敢要爷的脑袋,今儿爷就站这儿等你来砍,谁不砍谁就是孙子,婊子养的。”
说着,还立身马上,伸了伸脑袋,一边拍着油腻嫩白的脖颈。
士兵下意识手便向刀柄握去,却被旁边的伍长喝声阻止。
“干什么,京畿重地,不想要命了。”
士兵眼中的怒火才渐渐压下,被伍长拉着继续前行。
“呔,孙子别走,给你爷爷磕头认错儿,再饶你这回。”
伍长紧紧拽着不松手,士兵只能怒目而视。
“没卵子的玩意儿,你愿意当孙子也就罢了,还连累你老娘当了婊子,呸,什么下贱的种,也敢在爷跟前儿叫嚣,指定让你明白,什么叫皇城脚下,高你们一等。”
士兵胸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挣脱了伍长的大手,几个箭步,腰间长刀霎时出鞘,一记寒光闪过。
骨碌碌。
硕大的头颅,谁人来取。
匹夫之怒,饮血方收。
“啊呀!”
商队中,有人跳脚惊叫:“官兵杀人劫财啦,大伙儿快跑,迟了命都得丢!”
呼啦啦,官道两旁百姓行商,也不管事情真假,见有人跑,就有第二个跟着,离着远一点的,不明所以,也扔下扁担,带着婆姨孩子撒丫子狂奔。
“杀人啦,官兵杀人劫掠啦。”
“休要喊叫,是他自己找死的!”
“休要喊叫。”
那杀人的士兵也知闯了大祸,不住的高声辩解。
伍长哪见过这等场面,什长也慌,队长急令道:“拦下他们,说清楚再放人离开。”
“快拦住他们。”
一边下令,一边走到那名还提着沾满了血水的刀子,愣在当场的士兵身前甩开膀子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怒骂道:“愣头青,发什么疯,你小子想死别连累老子。”
士兵弱弱回道:“都被架这儿了,不杀他,反倒成我的错了。”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士兵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胀起来,队长骂道:“龟儿子玩意儿,回头老子再收拾你,还不把刀收起来,吓唬谁呢。”
另一边儿,已经有士兵听令漫野撵着百姓跑,也不动兵刃,仅仅是想把人聚拢回来。
路过的大军不明所以,也加入了追逐的队伍。
只是他们到底反应慢了一拍,眨眼的功夫,那些熟悉地形的百姓便纷纷钻进林子消失不见。
把总被惊动了过来,千总也紧随其后。
仅仅是一条人命,能惊动千总,也算是到顶了。
千总问过缘由后,一面名人将惹事的士兵看管起来,一面名人将尸体和官道上的十几辆大车的货物处理干净。
“都给老子放机灵点,咬死了没这回儿事。”
不过才死了一个,这要放在地方,人命本就不值钱,杀了也就杀了,又不是什么当官儿的。
直到此时,那千总还以为眼前一幕仅仅是场闹剧而已。
华盖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