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的多,有些事情他能猜个七七八八,自证逻辑,但贾敬却只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贾敬听罢,沉默良久。
“这么说来,就解释通了,杨仪叛了,杨俟死了,天下没了正统,几个皇子人人有望成龙。”
贾敬看向贾瑛,缓缓道:“那你,岂不是危险了?”
贾瑛咧嘴笑道:“大老爷都说了,诸皇子,人人有望成龙,咱们家,也不是没有。”
贾敬深深看着贾瑛,长叹一声道:“我不希望你成为穆鸿那样的人,将整个家族都拖入火坑。”
贾瑛冷笑一声道:“本来就在火坑里,何来被我拖累一说。与其苟延残喘,畏手畏脚,被人如提线木偶般操弄,不如咱们自己搏一把,成了,这个门楣还能再续百年,败了,一切休说。”
“富贵从来险中求。”
人的一生,总会遇到数不尽的麻烦,如今的贾家所面临的局面早已于他知道不同了,不再是因为前人遗留下的难题而困顿不安,而是因为他带来的改变,所面临的的新的困局。
但不管怎么样的改变,其根本都是家族的存续,一代代人各自的努力罢了。
“我就要南下山东了,秋闱结束后,陛下会派我西进接替舅老爷领兵北上,大老爷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贾瑛说道。
“朝廷会以什么名义拿掉王子腾的九变总督?”
贾瑛摇了摇头道:“那是内阁的事情。”
贾敬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梳理毛发的苍鹰道:“把它带走罢,京城这等繁华之地,不是它该呆的地方,今后若无人给它喂食,只怕要饿死了。”
“它有名字吗?”
“苍青。”
贾瑛点了点头。
“当心杨炽,他可没那么简单倒下。”
“忠顺王和咱家,到底有什么仇怨?”贾瑛不解道。
如果只是两家勋贵之间的矛盾,不至于让贾敬特意提醒他。
“老一辈的恩怨了,真要问,千头万绪,我倒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总归先帝的几个儿子没一个是简单的,如果有一天咱们家要是落了难,他指定会踩上一脚的。”
“我记下了。”贾瑛点点头道。
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对方是敌人就足够了。
礼王府。
杨佋正与穆鸿相对而坐。
“宁国府的那位大少奶奶没了,说是一早卧病,叛军围城时受了惊,中风没得,看来贾瑛是想彻底和咱们分割清楚了。”
穆鸿面露回忆,缓缓说道:“论辈分,他算是你侄女。”
杨佋握了握拳道:“这个仇我记下了,只是就这么看着,我不甘心。”
“再等等,再等等。”穆鸿阴沉的脸色自顾呢喃道。
这时,南怀恩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爷,恩侯,诏狱那边刚传来消息,史鼎自缢了。”
穆鸿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淡淡说道:“意料之中,今日各家都有人登贾家门,就连蓝田玉都派了自己的儿子前往,陈文瑞也开始耍滑头了,老夫给他写信让他想办法保住史鼎,到现在都没答复。”
勋贵联合起来的意志,哪怕是皇帝内阁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他们更阻止不了。
“舅舅,您该出山了,咱们不能总是这么被动下去。”杨佋说道。
穆鸿点了点头道:“再等两日吧,半月前,老夫就给皇帝上了折子,说老夫时日无多,想见见故人,车架应该快到了。”
严华松率领的勤王大军终于赶到了,可惜京中的战事早已结束,勤王大军,勤了个寂寞。
“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不给老前辈一点活路啊。”严华松心中无限感慨道。
这时,前来传旨的宫人说道:“严尚书,陛下口谕,着两位大人一到,便即刻入宫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