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小戏子?说说是哪个,是那个大花面葵官?还是什么豆官蕊官的,甭管什么官儿,爷给你讨了来,这趟回去就把事办了,省得你三不着调的。”
喜儿听了二爷要安排婚事,这才咕哝着开口道:“二爷,那些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的。”
这是不情愿了。
贾瑛倒是乐了。
“哟,你还学会挑三拣四了,你不是最喜欢逛戏园子吗?她们几个哪个不是一嗓子好腔调,娶了回去,让你天天听戏。”
喜儿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说道:“那戏文里的女子多可人,哪像那几位主儿,一个个厉害着呢,嗯,不要。”
贾瑛盯着喜儿问道:“这么说,是有看上的人了?”
周家父子与他而言并非外人,他和喜儿是自幼一块儿长大的,他读书,喜儿也读书,他习武,喜儿也习武,只是老仆周肆伍是个本分的,教出来的儿子也没什么大志向,不然凭赖尚荣那等人都能谋个一官半职,老仆周肆伍当初在南疆是有官身良籍的,若是喜儿能静下心来,哪怕就是考个秀才,这会儿贾瑛也能给他弄个七八品的官儿当当。
可惜,喜儿是个坐不住的,虽也识了不少字,可到底不是读书的料。
这样也好,当官儿的未必能几代富贵,就像那王二狗家,靠着伯府,起码两三代人无忧,也能赚一份家业。
将来承了他老爹的职事,管着伯府偌大的家业,哪怕是当官儿的也得巴结着呢。
总之,周家父子的身份并不差,起码对于府里的那些丫鬟而言,正要能看上哪个,也算是高攀。
可惜喜儿怎么都不肯说,当下也不是说这些话的地儿,贾瑛也就不再多问,回头问问报春绿绒两个就知道了,他们三个打小就熟识,关系自非一般。
“老爷,从这里乘船过去,到了湖中央的小洲上,就能看到历下亭了。”
不知何时,三人已经绕着大明湖走了大半圈,这会儿来到湖边船渡的地方,驿馆的小厮回身说道。
湖中小洲这会儿已经被知府衙门的人占了,寻常人等是上不去的,他虽是驿馆的人,可到底是贱籍,那边宴会的东主最次也是知府一级,他也只能送到这里。
贾瑛看了眼湖中央,向小厮点点头,却没有急着上船,而是在渡口出四下闲逛了起来,眼下时间尚早,不急着到场。
渡口便要比别处热闹的多,杂耍口技者不尽一一,主仆二人找了处茶肆坐了下来。
“书生,你这画一副像得多少银子?”
“承惠,一副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书生,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这满街你都看一看,谁愿意讨十两银子画一幅画的?又不是什么名家之作。”
贾瑛闻声向旁边看去,离着茶肆的不远处,一个年轻的书生摆着一个摊位,二尺木桌,上罩灰色的麻布,旁边的高颈篾筐里插着十几副卷轴,还有挂出来的字画,书桌上纸墨笔砚齐备,一杆纸糊的旗招子上写着“翰墨丹青”四字。
此时,正有几名锦衣顾客围拢在摊位之前翻手打量着字画,似是动了心思,只是对于书生的要价似乎不大满意。
那书生也不解释什么,只笑着说道:“客人若是觉着贵,不妨看看已经画好的这些字画,若是有合意的,可带回家去,挂在堂中添点装饰之用。”
“这些个又作什么价钱?”
客人随手翻看,有墨宝,也有山水画,似乎有些意动。
只听书生道:“字不讲价,一副十两银子,这画嘛,有作价高的,也有作价低的,价低着五两,价高者八两。”
客人倒吸一口凉气道:“嘶,你这书生,也忒不会做生意了,别人家也卖字画,便宜的不过几文一副墨宝,贵点的也就几十文大子儿,你这猴年马月能卖出一副。”
说着,又看向篾筐里的,便与取来一观,却被那书生拦下说道:“客人若是连外面的这些都觉着贵,那篾筐里的就更没必要看了,千金不换。”
这口气不是一般的大,最终几个顾客只留一下一片啧啧之声离开了。
书生也不气馁,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