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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东莱思索片刻后说道:“倒也合适,昭王爷贵为亲王,作为谈判的钦差足以彰显我大乾朝廷对东胡人的重视,再则王爷将户部打理的井井有条,也足以独当一面了。”
傅东莱兼着户部尚书一职,与杨仪自然要更熟悉一些,反而与杨佋之间,并无太多交往。
作为内阁的实权之人,傅东莱对于立储一事,一直都没有表态,除了出于为官的谨慎外,未尝没有观察两人的意思。立嫡立长这个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在傅东莱这里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他更在意的是,谁更拥护新政多一些。
新政就像是他的孩子,傅东莱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新天子即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新政,这种事情,古来并不罕见。
不过幸运的是,皇子的这两个儿子对于新政似乎都不怎么排斥,当然也有可能是皇帝迟迟不肯立储的缘故。
但不管怎么样,他内心还是更倾向于杨仪多一些。若论在政事方面,杨仪和杨佋二人并无明显的高下之分,或许杨佋在许多方面还要更出色一些,但人老了,更愿意稳妥起见,选择自己最熟悉的杨仪,而非了解不深的杨佋。
且杨仪本身也占了皇后嫡出的大义名分。
听到傅东莱帮着自己说话,杨仪心中不免轻松了些,总归是不枉他一番苦心经营,自入户部以来,从未因自己是皇子亲王的身份,而对傅东莱有所轻视,反而时时请教,执后辈弟子之礼,只是这位阁老似乎对此并不感冒,一直以来也从未表现出明显的偏向,更别说站队了。
同时他也在防备着一旁的杨佋会跳出来与他相争。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没必要担心,杨佋自参政以来,其势力多还是在漕运和海道方面,朝中六部大半还是他的地盘,且又有忠顺王的支持,杨佋在辽东并无任何外援。
“可他到底还是年轻了些,朕担心他遇事莽撞,反倒坏了大事。”
叶百川此时开口道:“陛下雏凤总有离巢的一日,不可能一辈子都呵护在羽翼之下。”
接连两位开口,哪怕是杨仪此刻心中也不免动摇,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路,可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再犹豫了,今日到坤宁宫的路上,看到许多陌生的面孔,听说司礼监在宫中又有动作了,那些腌臜货色可都是戴权那条老狗亲自调教出来的。
“父皇容禀,儿臣并非一时起意,后半年九边将士的粮饷也该运往辽东了,还有几年来迁往辽东落籍的新户依旧需要朝廷赈济,往年这些事都有由王叔亲自操持的,只是眼下王叔远在塞外,儿臣心中也未免不放心,恰好又遇到今日之事,儿臣才想着不如亲自往辽东走一趟,一来为朝廷为父皇分忧,二来儿臣久居京中,不知边关苦寒,也算是给自己长长见识,免得夜郎自大。”
嘉德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你能有此心,也不枉朕对你寄予厚望。”
说着又看向杨佋问道:“佋儿,你以为如何?”
杨佋闻言,目光从傅叶二人身上收回,说道:“父皇,儿臣浅见薄识,不敢妄言,一切但凭父皇和几位阁老定夺。”
嘉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对杨仪说道:“准备准备,尽快启程吧,记得离京前到你母后那里请安。”
“儿臣遵旨。”
京城之外,依旧属于顺天府的地界。
贾瑛与喜儿两骑并行,护卫早已散开四方。
“二爷,快到河间府了,前面就是天津,咱们是乘船南下,还是走陆路的好?”
贾瑛微微思索道:“乘船吧,速度要快一些,到了山东还要绕到莱州府,去见见以宋家兄弟。”
正当此时,却见前方一名护卫骑马奔来,远远的便说道:“二爷,前方有打斗,两拨人,一伙蒙面刺客。”
贾瑛没有大发善心上去帮忙,而是带着护卫不远不近的缀在了两拨人身后。
黑衣刺客明显占据了上风,不过被追杀的那伙儿人,显然也不是善茬,几个护卫打扮的,明明看着像是江湖人,却又有些像是被人豢养的死士,一个个毫不畏死凶悍至极,虽然人少势颓,可依旧护着马车上的人往官道一侧的树林里逃去。
“喜儿,你看那人似乎有些面善啊?”
树林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