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您此番查案可有进展?”
冯严宽摇了摇头道:“自昨日老夫到此,那湖广按察使钟善朗,岳州知州鲍祀憹,都只是顾左右而言他,每每提及案情,也都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圣意之中又不让老夫公开查办此事,一时间难有进展啊!”
贾瑛又问:“老师觉得钟善朗、鲍祀憹这二人如何?”
“哼!”
冯严宽冷哼一声道:“老夫为官二十多年了,对于他们心中的想法又岂会不知,无非就是想敷衍一番,等到时间日久,老夫如果仍无进展,自然会被圣上召回。不论他们是想避责,还是此事与他们本身就有牵扯,老夫又岂会任他们摆弄,岂不忘了老夫恒石的名号!”
贾瑛微微一笑道:“老师,学生或许能助老师一臂之力。”
冯严宽眸光一亮,看了过来。
当下贾瑛便将铁扣、齐思贤两人之事粗略的说了一番。
冯严宽听完,面露思索道:“这二人所言是否属实?”
贾瑛摇了摇头道:“学生也不敢妄断,不过那齐思贤身上却有一道官员奏疏,学生隐约间看到署名之人就是齐本忠。”
“哼!那鲍祀憹还与老夫说,是铁家庄勾连白匪下的杀手,他已将逆匪剿灭,让老夫尽快结案,老夫身为左都御史,又岂会轻信案发地的官府审断结果,如今看来,果与二人有关,起码那鲍祀憹是逃脱不了的!”
贾瑛一怔,不解道:“按齐思贤所言,齐本忠参的是费廉、钟善朗二人,老师为何只......”
冯严宽轻笑一声道:“你就是年轻,不知其中关窍,老夫虽号恒石,可不代表不知变通,那费廉、钟善朗二人盘踞湖广多年,齐本忠在位之时尚且参他们不倒,更遑论如今只剩一本奏疏了。想拿下他们二人,绝非易事,更不能着急,而且这背后还有你看不到的势力牵扯,得小心啊!”
“那就放任不管嘛?”
说实话,贾瑛还是希望能法办二人的,毕竟朝庭能等的起,百姓却苦不起啊!
冯严宽轻轻一笑道:“怎么,你对为师如此没有信心吗?”
贾瑛赫然一笑。
冯严宽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且放宽心,只要撕开一道口子,还用担心布袋中的沙子漏(露)不完吗?”
贾瑛当下明白其意。
冯严宽看看外间天色,道:“不想,你我师徒二人已聊了半日,正好,晚间你到我那住处一趟,你如今赴京应试,为师怎能不给你备一杯薄酒,好助东风呢!”
说罢又抓着贾瑛的手臂一字一句道:“你且回去准备,倒时我派人去接你!”
贾瑛明白,冯严宽想要见一见铁扣、齐思贤二人,当即便答应下来。
就在贾瑛正要下楼之时,又被冯严宽喊住,道:“老夫记得你还未曾取字,对吧?”
“另外,老夫听说你此行还兼要扶送父母遗棺回乡安葬,老夫冒然将你留下,却是没有考虑周全。”
贾瑛回身道:“学生尚未至弱冠之年,故不曾取字!至于送父母骸骨归乡,此行路远,倒不在乎多耽搁几日。”
“如此便好!”
冯严宽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你如今已是举人,外间小民见了也得喊一声老爷,况且若是高中,便要入朝为官了,没有一个字,终是不便,你若不嫌弃,为师便替你取一字如何?”
贾瑛急忙躬身道:“能得老师赐字,学生之幸!”
冯严宽微微思索道:“你出生勋贵,家中以武功传代,老夫倒记得曹子建曾有一‘白马篇’,有建功立业之意,先取其中一‘白字’如何?”
贾瑛:“......”
“贾瑛,贾白,这样好吗?先生你为学生取字,好歹用点心啊!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事情啊!”
他可不想一辈子被人“贾白、贾白”的叫着,一点都不响亮、大气。
贾白=假白,怎么都有点“岳不群”的风格!
当然,这些话贾瑛也就在心中腓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