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神使口口声声说为神后办事,啊嘶——”厉行佯装费解地凝眉问道,“难道神后会容许神使迫害自家亲眷?”
单珩……大意了。
以往言听计从的傻小子今天怎么着?
毫无遮掩地暴露他的野心,差点崩不住原有的泰然自若,不禁怀疑眼前厉行今天来接应他的真正目的……
“而且,单神使已经确定神后是何人了?您所安排的事儿是否经过首肯?她真的肯?”接二连三的问题全都问得单珩无法反驳,厉行唇际不由地勾出了一抹冷笑。
果然不出所料,单珩利用两王给他的方便,规划他的关于神国的大业,一直以来都是别有用心地阳奉阴违,真正想坐上神皇之位的人是他!
奕王多年来对单珩哪是事事顺从而已?
不光是临辉城内的城奕军能任意调动,梁王为方便他进出四国打探神后的消息,也是交付了调度各处暗桩的权力,要是知道帮单珩做了一路的嫁衣,会不会戏秘盒都摁不住人了?
本以为没了两王应该没有再见单珩的机会了,谁承想还能收到他写来的飞鸽传书,也只能说姜叙真为了竹屋的门扉上洒满了显眼的猩红。
李泽感觉生命之源不断地从颈项喷溅四散,反手紧紧捂住伤口也未见停歇,举步维艰地困难转身,看着映入眼帘的身影竟是许久未见的乐稚,眸光逐渐涣散黯淡前,他仍无法理解为何乐稚会突然出现在身后,为什么要他的性命?
“您可知为何被两王选做合作对象?”看懂了他眼底的不解,乐稚淡漠清冷的眸光没有任何同情,看人失去气力跪落在地,终于噙着一抹讥笑道,“因为夫人掌握了整件事的选择权,而我只听命于夫人的。”
“不…可…能…”李泽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涌上满口的腥甜,最后的三个字说尽了对人生的失望,他不知道为何母亲为何至今没有来救人,更无法理解为什么母亲会要他的命……
“您不该不懂的,夫人早就知道您的身份,她容忍您的僭越,容忍您伤害了她的儿子,却无法容忍您弑亲。”乐稚从怀中取出一个熟悉的盒子,取出里头的取魂针细细端详着,“夫人说了,与其养一个不知轻重的滚犊子,不如找个能听话照做的儿子。”,把额头都给磕出了妖冶的猩红,雍德帝此时那还能不管?
为了让颜娧能接着放长线钓鱼,他也只能遂了侯夫人的意思,当下就拟了圣旨把事儿给坐实了。
更没想到,从不显山露水的忠勇侯夫人,还是个能大义灭亲的女汉子,甚至以退为进地保下了属于嫡系的世子之位,更成功地压制了蠢动的庶子。
听完乐稚那叫一个云起云涌的故事,这仨不得钦服侯夫人打得一手好牌啊!
难怪在得知李泽逃狱之后,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结了李泽,这样的心性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看着乐稚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厉行不知不觉地拉开了距离,也不由自主地驭气成甲护卫着脆弱的颈项。
乐稚眼底的轻蔑毫不保留,瞥了眼胆小如鼠的男人,戏谑笑道“大人放心,您从来不是夫人要下手的目标,夫人对您传递的消息颇为满意,希望未来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
厉行……有完没完啊!两王都死了还没消停?
他怎么这么歹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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