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本以为有了自家血脉的士族们,对于深宫之事并不知情,即便李淑妃心里有了怀疑,也从未将此事透露出去。从而李家不停谋划子嗣谋划登位的计谋。
也亏得失去黎后的日子,雍德帝始终没有因此生了半点堕落的心思,多年来总是独善其身,依旧过着花叶不沾身的日子守着北雍,也是因此使得北雍免过了子嗣之乱,他也是以一己之力令这些意图谋朝篡位的臣子们全都落败。
“本以为掌握了决胜关键,没想到竟只是给别人铺了条宽广道路,他对你的一切了若指掌,就连相貌都一般无二,使得府里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身份,就连你平时最宠爱的妻妾都无法分辨,是不是伤心得你根本不愿意面对?”
“倒了楣,总会有其他事儿来补偿你眼前的遗憾。”颜娧唇际勾勒了一抹意味深远的浅笑,听似安慰地笑道,“忠勇侯府如若愿意当个忠臣的臣子,该有的相信圣上不会缺了你们。”
提起笔杆又在纸张上写下了几个字,令李焕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反应令颜娧绽出满意的笑容。
“怎么?躯了却此生……
“李泽这辈子到现在已经到头了,此生终究无法再想如何求得任何改变,他害你是事实,但是你们兄弟俩害了北雍皇族也是事实,没理由他受了惩罚,你就能逍遥法外。”
话毕,颜娧看清了他眼底的不甘心,似乎觉得自身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不该让他拖着这样的身躯,继续看着李泽披着他的名字在外快活,令她忍俊不禁地说道“你们兄弟如何阋墙,与在下何干?”
她淡漠的眸光闪过一丝讥笑,狼毫笔轻靠在粉腮旁,噙着可人的浅笑说着最残忍的话语。
“在下给李泽的惩罚,在离开织云岛那日已经给了,此时此刻开始,才是在下赠与你的新年贺礼。”
随后,她拿起最后书写的那张纸笺丢入一旁的熏笼里,见它缓缓地引来火炙直到化为灰烬,才将其余的纸张全数递与李焕智,散漫地说着。
“忠勇侯府究竟如何过这个年,交与你决定了,是为了你的孩子忍下眼前的惨事,还是揭开他的身份,让侯府陷入嫡庶争夺里的选择权,交给你了。”
这才是她要给的惩罚,看着妻痛苦里,更将李家的未来交付在他的手上,只为亲眼见他在苦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挣扎。
“只要你不是安安稳稳的寿终正寝,这些东西就会立即出现在那些等着出头的庶子手里,你觉得整个府邸里想取代你的人多不多?”
颜娧笑意暖人,话意却冷入心扉,冷得李焕智拿不了手上的发簪,玉质发簪落得满地碎片。
“挺好的!你的手也废得差不多了,能写下这些自白也不容易,在下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李焕智不是我写的啊!
颜娧小心翼翼地收起纸张逐一收入前襟,再看向除了满脸无奈又加上否认与嫌弃的脸色,令她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这些半辈子都执笔写字的世家子弟,是看不起她写的字?
气不过地将狼毫笔推给满脸嫌恶的李焕智,“你行你来写。”
李焕智要是能写还会被这样关在这?
都已经认命了,还需要这样折磨他吗?
她最喜欢看着恨她又动不了的不服气,这个月做牛做马的辛苦都值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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