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泽的身份再回到侯府,残破的身躯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面对李泽的威胁,李焕智与死亡擦身而过后的焦虑不安,也迫使他对李泽完全无计可施,连面对与质问他的勇气也没有。
他躲在暗无天日的屋内逃避现实,生怕李泽会再度下狠手要了他的命,更怕再次被关进枯井里,在人前风光了半辈子的他,怎可能想再吃一次那种苦?
为不被李泽有所怀疑,他装傻充愣欺哄所有人,更将所有人拒之门外,确保安全不会受到威胁。
回来府里这些日子,他能时刻感受到被监视的恐惧,他知道李泽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看着,因此早将原本四周围的窗棂门户全都遮得严严实实。
回府至今,李焕智的膳食在太医的嘱咐药膳有所不同,全在小厨房里另外打点,再次偷窥未果的颜娧,完成洒扫后,受了大丫鬟的指示照看煨在小灶上药膳,在偏院小厨房里的方桌前,打理着所有人的午膳两素一荤的食材。
一般的百姓家里都不见得能有的菜色,更别说添了碧梗米的饭食,侯府里的奴仆小日子过得挺好啊!眸光祈求着,都说初生之犊不畏虎,初来侯府应当也一样吧?
昨晚府里的总管宣布侯爷的命令,说要借调各院人手去国恩寺协助朝廷施粥一事,消息一出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顿时跑光剩下她们。
奴仆们拜高踩低都是常见的事儿,之后回不回来还另说呢!
好容易离开了这个看不见未来的坑,是她也不回来啊!
“刚才那么有本事吓我,怎么送食盒也怕?”看着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颜娧不禁笑了出声。
“能一样吗?阴晴不定总还有个晴可以盼,二公子现在根本就是阴雨绵绵的雷雨天,没再多打几个雷就阿弥陀佛了,还求天晴?”小悦光想到那主屋里那吓人的脾气心里就发毛。
伸手抚去她眉间的川字,颜娧戏谑问道“既然那么害怕,妳怎么不跟着去国恩寺施粥?”
如果她也去了,一个人多方便进出主屋啊!
“不行!不能走!这里每块砖都是银子铺成的呢!”小悦惶恐地摇头,深怕被赶出院子的模样。
要不是看在这里所有人都是领着一等奴仆的月例,她当真是没有待下去的勇气,一个月准备送去主屋。
“我一定会报答妳的。”
“再来,就自己送了啊!”
小悦本想给一个大大的拥抱,正要把脸也贴过去,听到威胁赶忙把手全放开,连退好几步外加恭谨地福身。
“有劳小颜了。”
颜娧对这活宝只能摇头啊!做了个深呼吸,不慌不忙地拎起食盒,佯装壮士断腕般地往主屋走去。
来到紧闭的门扉前,颜娧没有立即敲门,而是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果真如她所料,一察觉有人站在门外,李焕智的警觉性比谁都高,呼吸无法克制地急促,如同惊弓之鸟的紧张。
等到享受够了他的惊恐,轻柔和缓的嗓音才随着敲门声而来。
“公子,奴婢为您送膳来了。”
听着被人吊着胃口的李焕智,顿时泄气般地松了口气,她姣好的唇线勾起满意的弧度,要推不推地推开门扉。
从没说过她是好人啊!
当初他们如何密谋伤害黎莹一家三代,他们可都为了四国的和平忍了下来,如今既然要打破那薄如蝉翼的信任了,凌迟他的思绪又何妨?
况且,造孽的可不是她,说得再直白些,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