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身旁的湘红药瓶与散落的烏黑小藥粒,承昀急不可待地捡起一粒,塞进她的满是血痕的唇瓣,将她环抱在怀,不停地按压人中,期望她能醒过来。
“丫头,妳睁眼看看我……”承昀再也没忍住涌上眼眶的热泪, 瞬时滑落在她没了生息的脸庞上。
薄唇贴着她带着余温的苍白唇瓣,却没有得到她的羞涩回应,只有身下不断蔓延的猩红,不断吞噬着她的生机。
“把她还给我……”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从马车外传来。
承昀认出了那个声音的主子,不是梁王又是谁?
已有数十年不曾离开越城的梁王,竟为了抓回颜娧, 亲身来到此处,难道还想着将她带回东越再关入戏秘盒?
“她永远不会是你的人。”承昀环抱着几乎没了气息的身躯, 仍不愿放弃地透着凤鸾令为她温养奇经八脉。
他相信, 只要她手上的凤鸾令尚未离身,就一定还有希望……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此处已被本王府兵重重包围,带着她,你还有能力反击吗?”梁王负手於后,不急於强行抢人,似乎赌定能遂愿一般的神情恣
“入府又如何?日日夜夜相伴在侧之人又是谁?”承昀也送上了一记冷笑,根本无惧他的挑衅,“自丫头八岁起,我俩数度生死相依,早已许下此生不负,死生契阔的诺言,入王府又如何?她此生终究是我许下三媒六聘,将以国礼迎回西尧的世子妃,更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闻言,梁王不着声色地握紧了拳头, 却也不敢声张内心的不悦,更放不下心神向往的爱恋,遭到了眼前男人的亵渎,甚至怀上了孽种……
若不是眼前的男人,又怎会放任颜娧离开戏秘盒?
原本不晓得为何父皇会选择与承昀沆瀣一气,当他静下心来再想想,其实答案清楚明了……
西尧那位至今仍将赵家压得抬不了头的太皇太后,多年前与父皇相识江湖,相忘於朝堂,在她的夫君身故后,依旧情牵缱绻,甚至为她收拢各处的游记,藉着各国来朝还礼,正大光明地将游记送达西尧。
他恨啊!
如若父皇没有因为那个人失去了生育能力,整个东越哪会是这般事态?他也不会被逼得必须迎合母后与朝臣,娶亲甚至制造那么多杀让那个蠢人来为他筛离所有的线索。
日夜兼程只需要七天时间就能追上他们,因此他连夜带着数十名府兵出京,陆淮见势不妙离开了皇宫,再想向不时移动转换路线的他们通风报信也就难了。
梁王察觉浓重的血腥之气里,似乎带着淡淡的素心兰香气,这个念想叫他着实一惊,又迟迟没有等到帷幔内的回答,令他脚下的步伐格外地沉重,甚至失去了掀开帷幔的勇气……
“颜丫妳怎么了?”梁王的声音明显颤抖着,难道眼前这个男人连护住她的能力也没有?
举步维艰地跨出了步伐,越接近帷幔,他的心思越加沉重,完全不敢设想,有什么事儿能叫堂堂西尧摄政王世子语带哽咽?
他的手臂在帘子上微微一颤,再也感觉不到车驾内有第二人的气息,这让梁王顿时受到了犹若刀绞的痛楚,那种失去至爱而痛彻心扉的悲凄……
已能见到车驾内的男人,强忍哀戚的眸光饱含责怪地怒视着他,颜娧毫无生息地倒卧在他的怀中,俩人掌心透着若隐若现的绯红愈来愈浅淡……
“拜你所赐。”
帘幔内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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