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下令:“将浑黜带上来!”
面色苍白的完颜浑黜被拖了过来。
完颜宗翰瞪着他:“夺关失败,精锐尽丧,你本该就地处决,但现在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山海城关始终未开,那些赵氏族人是怎么进去的?”
完颜浑黜指向山海关北倚的燕山:“由山道进出,但只得少许人马,无法大队通行。”
完颜宗翰道:“你速速领一队精锐,绕到背面,见机行事,如果那些接了赵氏宗族的燕廷官员要跑,趁机攻入,给前军制造机会!”
这个要求与送死无异,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有活路,完颜浑黜不禁露出畏惧之色。
完颜宗翰冷冷地凝视着他:“你莫不是忘了昔日追随陛下的誓言了?”
“战无不胜!大金万年!”
完颜浑黜精神一振,咬紧牙关地回应道:“遵命!”
他被李逵一斧头砍碎盔甲,已经身受重创,此时每走动一步,胸腹处都有剧烈的疼痛,却依旧强忍住,带队朝着山道而去。
“架起盾牌!擂鼓造势!”
完颜宗翰再度下令,先锋部队架起盾牌,双方进入僵持阶段,再命后方擂鼓,咚咚作响。
战鼓声声,密而不乱,喊杀阵阵,盛而不馁。
听着前方战士们的厮杀怒喝,关内的礼部官员脸色发白,低声议论后,齐齐来到梁世杰身前:“侍郎,赵氏宗室已成功接回……”
梁世杰问道:“进来了多少人?”
官员禀告:“二十八人,末帝的正妻和嫡子都在。”
梁世杰舒了一口气,从金人虎口拔牙,硬生生将这些人带回来,不让他们死于蛮境,燕廷当真是仁至义尽,此行圆满了。
当然,若能平安回归才是真正的圆满,此时礼部官员就低声道:“侍郎,金人凶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等还是先护送赵氏宗族回京,再做打算……”
梁世杰知道,他们是害怕在金军的主力冲击下,山海关难以守住,想要借着护送赵氏宗室的借口,率先离开。
平心而论,他也害怕城关被破,自己死于此地,左思右想,倒是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张俊:“张壮士,来这边……你觉得此时回京,是否安全?”
张俊面对一群高官,不敢随意插话,得到机会后立刻道:“禀告侍郎,金贼凶悍,或有小股人马绕小道入境,我等一旦离了山海关,未必安全,当就地镇守,方为上策……”
说到最后,他声音放低:“即便真有不测,也可在关破之前,由城道奔马离去,比起贸然离关要更安全!”
梁世杰眼睛一亮,赞许地点点头,对着手下官员朗声道:“当年太上皇、丞相、高尚书镇守大名府,外面的辽军有二十万之众,四面合围,日夜攻打,依旧岿然不惧,如今关外仅万余金贼,我等岂能因胆怯退却?坚守!!”
众官无奈领命:“侍郎英明!”
梁世杰体会了独当一面的责任感,对于自身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但看向烽火台点燃,升起接天连地的烟柱,与远方依次升起的烽火呼应,大腿又轻轻颤了颤:
“这或许是金人倾尽国力的一战啊!”
“金军此来,必是国战!”
燕京皇宫,李彦从龙椅上起身,振聋发聩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
此番明德殿的重臣会议,开得十分紧急,这位至尊也不作铺垫,直接分析敌我:
“金人刚掠西夏,又借此掩饰兵马调动,直接对我大燕发兵,原因有三。”
“其一,前高丽遗民归附,我军水师收复王土,尚在整顿,短时间无力进取辽东;”
“其二,火炮刚刚投入实战,还没有武装普及;”
“其三,马政初见成效,无法支持大规模的骑兵训练。”
“此前朝堂也有争论,都以为金国屡屡受挫,会消停蛰伏,看来你们是小觑了那位金君啊!”
群臣拜下:“臣等愚钝,为敌所惑,望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