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林元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倒是奇了,久闻金人凶横残忍,灭高丽、灭辽国,如今又在到处掳掠人口,连西夏边境的羌民都不放过,现在卖马资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李彦嘴角微扬:“不可轻视敌人,也不必抬得太高,金人也是人,其臣民在贪婪之下,自然会做出一些通敌卖国的事情。”
林元景抚掌道:“那敢情好,最好能多卖些过来!”
李彦悠然:“靠金国的马,养我大燕的骑兵,是肯定不够的,但接下来就看金主怎么应付这场危机了,建立在恐惧上的统治,又还能维持多久?”
……
“拖下去!全杀了!”
完颜阿骨打一刀斩下一颗人头,在鲜血飞溅中,咬牙切齿地下达命令。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在凄厉的哀嚎声中,四五个小部落的酋首被拖了下去,不多时侍卫将鲜血淋漓的头颅奉上,完颜阿骨打看着那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厉声道:“这等通敌卖国之辈,不准俗葬,丢出去喂狗!”
侍卫领命:“是!”
看着皇兄缓缓坐下,脸色青白交加,被立为谙班勃极烈,也就是金国储君的完颜吴乞买赶忙道:“皇兄息怒,为了这等贼子,不值得气坏了身体……”
完颜阿骨打愤恨地拍了拍桌案:“朕怎么息怒?燕帝举办赛马,燕廷到处搜刮良马配种,就是要重兴马政,培养大规模的骑兵,这是要灭我金国啊!这些酋长居然利欲熏心到把马卖给燕人?把武器卖给敌人来杀自己?他们是不是疯了!!”
完颜吴乞买低声道:“燕人狡诈,价格极高,更有原急需的货物,这些小部落的酋长,看不了那么远的事情,只顾着眼前的买卖……”
完颜阿骨打抬起手:“你说的朕都明白,商人都是这般利欲熏心。”
“不说我金人,就是那燕廷关闭了互市,不还是有燕商铤而走险,寻找长城还未修成的缺口,将大批货物贩卖过来?”
“但这些酋长不该如此,朕也绝不能容许,他们看不清,就得死,别人自然也就看清楚了!”
完颜吴乞买掩饰不住担忧之色:“可是这般杀下去……”
完颜阿骨打稍稍沉默,叹了口气:“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必须要杀一儆百,只要露出丝毫软弱姿态,各部的人心会更加散乱!”
完颜吴乞买其实也知道,自从耶律延禧死在金人手中后,以仁德统治的路线是行不通了,但他还是觉得这位皇兄过于极端,低声道:“皇兄,那些汉民官员可以多多重用!”
完颜阿骨打深吸一口气,倒也聆听这位继承人的意见:“你觉得何人能够重用?”
完颜吴乞买想了想,说出了一个最为乖顺听话,又高谈阔论的人:“近来有一人历经千辛万苦,北逃到我大金,叫做杜充,是河北相州人,对于南朝局势知之甚深,见解不俗,可以重用!”
杜充和宗泽年龄差不多,都是进士出身,起初仕途不显,历史上到了靖康之难时才崭露头角,只不过这位是臭名昭著的反面例子。
此人先是出任沧州知府,就是柴进家乡,最初招募乡兵的宋辽边境,当时金人南侵,从燕云逃过来寄居在沧州的很多,杜充觉得他们里面有金人的内应,不论男女老幼,统统诛杀。
紧接镇守大名府,自诩“帅臣不得坐运帷幄,当以冒
矢石为事”,俨然是淮阴侯韩信再世,不但能运筹帷幄,还将亲自带兵上阵,结果金兵真的来了,他临阵脱逃,逃就逃了,还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开决黄河,让洪水淹没金兵。
历史上水淹大军的例子确实很多,结果杜充的这次决河,金人一个没死,当地汉人百姓直接被淹死二十万以上,因后续瘟疫造成的死亡多到无法统计,北宋最为富饶繁华的两淮地区毁于一旦,千万人无家可归,沦为难民。
更可怕的是,由于接下来没有得到及时治理,黄河自此失控,开始进入到频繁的泛滥和改道时期,给整个中下游地区带来无尽的危害,贻害千年。
残害了河北之后,杜充又来到河南,正好那时宗泽悲愤而亡,他代替镇守开封,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