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正名,大赏其光复燕云,抵御北虏之功,封为燕王,朝堂上虽有争论,但陛下还是明显意动的……”
他的称呼首先改变,一下子从“林贼”变成了“林义勇”,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听到后面的封王,直接失声惊呼:“什么?封异姓为王?还不是追封!这怎么行!”
穆弘想到之前章惇以前朝举例,解释道:“虽然是封王,但主要是予以安抚,对比前朝就是节度使,也是山河动荡时期的权宜之计……”
“这……”
众人文化水平比较朴实,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就觉得不对劲,还是宋清低声道:“哪有占着半壁江山,甚至占着长安的节度使?”
穆弘哑口无言。
宋江赶忙道:“不能如此类比,林义勇是有大功,若非他带领乡军,夺回燕云,如今北地确实不得太平,陛下之前被奸臣蒙蔽,才没有及时封赏,如今幡然醒悟,林义勇封王,乡军上下都将得到奖赏,岂不是好事?”
宋清担心地道:“倘若那林冲……林义勇真的为燕王,以其如今的势力,占据北方起来,却是更加名正言顺了,到时候划江而治,朝廷难道就能坐视天下自此两分?万一再率乡军南下入侵……”
宋江起初也担心这点,结合天书所学,倒是想明白了:“一切都有轻重缓急,如今荆湖方腊蛊惑民心,不断扩大地盘,是为首恶,必须诛灭,等到安稳了南方,再言其他……”
“何况乡军的诞生,是由各村保正所聚集起来的乡兵,这本就是朝廷之功,林义勇所做的功绩,还是出于朝廷恩赏,他但凡有忠义之念,都会感恩戴德,沐浴在浩荡皇恩之下!”
“身为燕王,率军南侵,天下有志之士,定会共伐之,苍天在上,也定不容!”
众人这才明白,其实还是过河拆桥那一套,先将南方的反贼收拾了,等到彻底巩固南方各路,再以大义名分收复北方,在此过程中,朝廷敕封的燕王之名,则成为稳住对方以及限制南下的阻碍。
憋屈固然憋屈,但朝廷对那些只要还未称王建制的反贼,都无视一切过往罪责,统统招安,这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面对如今各地乱局,此法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了……
直到李逵开口:“那林冲若是不受封王呢?”
宋江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己当个官就如此兴奋,那林冲也是一介白身,如今有名正言顺的燕王,得朝廷认可光复燕云的大功,青史留名,如此名利兼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如果真的还要得寸进尺,那就是……
“那就是乱臣贼子,其心当诛!”
只听得咚的一声,宋父的拐杖重重地顿在地上:“陛下敕封这等人为王,受了多大的委屈?林贼还敢不受,可见居心叵测,图谋犯上久矣!北方被贼军蛊惑的愚民,也该认清楚此人虚伪的真面目了!”
任谁被定义为恶霸,三代基业的宋家庄没了,都会深恨乡军和那位总教头,而听着那苍老狰狞的怒吼声,堂内安静下来,倒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这和皇帝下罪己诏,是一个核心逻辑。
哪怕皇帝犯了天大的过失,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一个道歉就可以免除大部分罪责。
毕竟九五之尊都认错了,你还想如何?
何况此番朝廷赏罚分明,还付出了实际行动,封异姓为王,自开国以来,前未有之!
这要是都不认,大义名分同样归于朝廷,民心也会有所反复!
宋江想到这里,倒也彻底释然了,对章惇升起由衷敬佩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现在就看章公何时能说服陛下,真正昭告天下,一定要快啊,赶在北方自己称王之前!”
“章公终究是章公啊,我们的称王大典恐怕要提前了!”
大名府内,蔡京看到机密营分享过来的南方情报,发出由衷的感叹。
他曾得章惇看重,以龙图阁直学士之身权户部尚书,对于这位老相公颇为敬重,同时对于这次封王,看得比宋江深刻多了:“此计用正统、占大义、离文武、间士族,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