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子,惊得关胜和呼延灼立刻护住左右。
可紧接着,又有数人冲了进来,为首的宋江大吼道:“铁牛,回来!回来!!”
李逵悻悻然地止步,气息从鼻孔里喷出,竟真似一头怒牛,挥舞着板斧道:“这也不准砍,那也不准杀,他们都不怕,尽做蠢事,打仗如何能赢?等吃了败仗,我看你们怎生是好!”
他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宣诏使臣嘴动了动,想要下令将这狂徒抓起来,但眼见帐内的气氛,终究还是没敢,赶忙将圣旨递了过去,仿佛此物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折可适和种师道接过,又有专门押送的狱卒上前,将他们带上镣铐,装入囚车。
倒也不单单是他们两人的囚车,还有一排囚车被推了出来,为首的正是田虎。
他怔怔地看着,突然大笑出声:“两位老将军是要和我这个反贼,一起押送进金陵么?”
大笑之后,又感叹起来:“可惜啊可惜,这正是成就大业之时,却轮不到我田虎了啊!”
原本众将还能忍住,但真的看到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折可适和种师道,竟与田虎这等反贼同处囚笼,一前一后往军营外而去,众将再也受不了了,追了出来,凄厉地高呼道:“老将军!!老将军!!”
别说他们,四周的将士都围了过来,眼见西军就要暴动,折可适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提高嗓音:“记住老夫的关照,拜托了!拜托了啊!”
种师道明明清楚这样说有忌讳,也没有阻拦,同样大吼道:“我等去后,助关将军和呼延将军剿灭反贼,为了大宋江山,诸位了!拜托了啊!”
刘仲武、刘法等将眼眶大红,却是重重点头:“老将军请放心!你们让开……让开!”
在将领们的勉强压制下,四周涌过来的士兵终于敞开一条道,却已是泣声一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眼见这一幕,宣诏使臣再也不敢多待,匆匆离去,留下坐立不安的关胜和呼延灼一行,重新转回中军大帐。
而位于帐外的宋江一行,很快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
“现在渡江南下,西军立刻哗变,谁也压不住!”
“可陛下有严令,必须南下,剿灭襄阳郭贼……”
“我等不论陛下是何旨意,只想问一问两位将军,能否接受西军分崩离析?”
“这又是哪的话……”
当然,说是争吵,主要是西军将领在怒骂,关胜和呼延灼低声下气的解释。
帐外的众人都是忿忿,宋江听了片刻,对着左右做了个手势,带着一群弟弟和妹妹,往边上走去。
到了营地角落,穆弘迫不及待地道:“两位老将军一走,西军群龙无首,再精锐的军队也不能这般!”
邓飞沉声道:“偏偏官家还派了一群将领来夺权,这西军内部一乱,还如何迎敌?哥哥,我们还要留下么?”
他们都算不上通晓兵法之辈,但有一个最浅显的道理是清楚的,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一群人想要成事,必须要有一个说一不二的首领。
蔡京为什么对大名府那般重要,正因为他是知府,北京镇守,说坚守就上下坚守,说袭营就全力袭营,整个大名府的军民之力都被他调动起来。
如果没了蔡京,剩下的官员很可能意见不同,你说袭营,我说太过冒险,两派各执一词,一派激进,一派保守,互相掣肘。
朝堂上对此倒是很熟悉,不就是党争么
关键是朝堂党争也就罢了,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能将那一套带进来?
正因为意识到这点,宋江连李逵都没压住,此时的脸色也是难看无比,心中暗道:“本以为入了西军,可平定反贼,为国效力,光宗耀祖,如今这般,该如何是好,难道回去重新做押司?那时文彬可是要做知县了……”
稍稍的失态后,宋江又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慌,如果自己都慌了,那他们这队人就散了,沉声道:“如今田虎被擒,张仙被灭,中原已平,各地反贼不成气候,大军便是分头出击,也能扫荡群贼,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