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理会,只要我等前线不乱,各地的百姓乱不了!”
这些话语未尝没有道理,但谢武也叹息着开口道:“你们难道就不打听打听,殿下派出收复三州的将领,有哪些人?”
汉民将领一怔,面面相觑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其实还需要打听么,这群相熟的人都在此处,去收复营州、平州和滦州的,自然都是契丹将领。
如此说来的话,南院大王耶律得重对他们起了疑心?
眼见大家神色阴沉,孙忠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其实很能理解殿下,宋辽开战至今,上下皆有疲惫,因南朝之民顽抗,燕云又遭波及,如何安排契丹与汉人之间的调度,想必南院的上官们是十分发愁的,我们这些汉民,要多为殿下考虑考虑,不能凡事都让别人操心!”
有些汉民将领觉得挺膈应,但也明白人家为什么能当团练使了,有的汉民将领则马上表态:“请孙团练放心,我们一定将信件上交!”
孙忠嗯了一声:“现在这个关头,一定要把每件细节做好,以示我等忠诚,万万不可懈怠!”
“我们都是一体的,任何一个出了事情,就会连累到旁人也受到猜疑,更会影响到燕云的守御大局,让南朝得利,那就是误国了啊!”
“切记切记!”
语重心长的再三嘱咐之后,孙忠才带着张起和谢武离开,剩下一群汉民将领也没了交谈的兴致,各回各营。
在他们的心中,接下来无非就是据险防守,各司其职。
打仗很多时候是十分枯燥的,尤其是边境的攻防对峙,无非就是一遍遍的巡视查漏,不给敌人可趁之机。
可当天半夜,外面的喧哗声就将不少人惊醒,紧接着如狼似虎扑的契丹亲卫扑了进来,更让他们勃然变色:“你们做什么?我们是忠臣!忠臣啊!”
很快忠臣们就汇聚一堂,被押到了中军营帐之内。
耶律得重端坐,周围是上百披坚执锐的将士,而这些被带来的汉民将领发现,已经有三人先到了,跪在地上,正是孙忠、张起和谢武。
在看到耶律得重身前的案桌上,堆放着信件,众将这才深刻地感受到,孙忠三人的先见之明,同时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他们为大辽那般卖命,宋军北上对峙了不到半月,身为南院大王的耶律得重,就对汉民将领不信任到这般地步,实在是令人寒心。
孙忠也意识到了这点,虽然高层的将领基本是契丹人,但燕云之地的中下层却有太多的汉人,再加上如今燕云之地本就动荡,他生怕引发风波,导致战局生变,赶忙道:“这些信件都是贼人离心之策,臣等失察,还望殿下宽恕!”
“你们抬起头来!”
一片压抑的沉寂后,耶律得重缓缓起身,在众汉民将领抬起头后,拔出了佩剑,对准了桌案。
众将领屏住呼吸,意识到了什么,又暗暗松了口气。
按照他们的理解,接下来耶律得重应该是一剑砍向桌案,然后高呼:“诸将敢迎林冲者,与此案同!”
但耶律得重这位南院大王要的,绝非这种流于表面的警告,他淡然道:“诸位应该听说了,本王在曾头市被宋军区区一群乡勇,打得大败,只身逃回燕云的事情了吧?”
众将哪里敢回话,赶忙又把头垂了下去。
“我契丹勇士,胜利就是胜利,失败就是失败,没什么好掩饰的,但山东之败,自然不可能是我大辽的军队不敌那区区乡勇,而是被林冲设计,与曾头市内乱所致!”
“从一开始,本王就不该让曾氏父子和教头苏定自如行动,而是要将这群堡内能作主的人囚禁起来啊!”
耶律得重露出浓浓的悔意。
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就算辽兵在曾头市内欺压凌虐,没了领头羊带领,剩下的人也只能强行忍耐,与外面的乡勇团厮杀到底了。
如今亦是同理。
作为统治者,耶律得重自然知道,和契丹与女真族的关系一样,契丹与汉民同样矛盾重重,昔年辽太宗的“蕃汉分治”国策经过多年的政事腐败,早就是口头上的空话,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