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道:“贾详、杨戬、何诉都已经伏法,他们的亲信党羽也未能逃脱,只有蓝从熙不知所踪……”
赵佶面色剧变:“如此说来,其他都死了,唯独跑了一个蓝从熙?”
高俅道:“伏诛的还有杀害赵中丞全家的凶手董平,此子原是京营禁军,勇武过人,被赵中丞选为护卫,后来……”
“够了!!”
赵佶根本不关心赵挺之全家是怎么死的,指着高俅,手都哆嗦起来:“你你你!去追蓝从熙!一定要将此贼拿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高俅一怔,完全不明就已,内侍最大的能耐还是在宫内呼风唤雨,出了大内又算什么?
但想想官家并没有责怪自己,还让自己去抓人,不免激动起来,深深拜下:“谢陛下宽恕,臣这就去!”
“快去!快去!!”
赵佶此时同样顾不上宽恕不宽恕高俅的罪过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其他人死了,蓝从熙绝对不能活着。
因为向太后死去的那一晚,蓝从熙全程在场。
发现宫内起火,第一个带人冲进去的是蓝从熙!
扶住腿软脚软,走不动路的自己的也是蓝从熙!
此人目睹了全过程,再加上都知的官职,可比起之前给简王的几个宫婢要重要太多,这是一个能将他的弑母罪行彻底钉死的关键人物,其他位卑言轻的放跑了一两个也就罢了,将蓝从熙放跑,他以后岂不是寝食难安?
在寝宫内如热锅上蚂蚁转了好多圈,赵佶终于忍不住,气得跳脚:“这个年,怎的过的如此糟心啊!”
……
“杨省使遇害……高俅血洗内侍省……没想到此人如此狠辣……”
“幸好我做了准备!”
高府之外,蓝从熙听着心腹惶急的禀告,起初也露出惊怒之色,但作为亲眼见到天子怎么将太后踹得奄奄一息,然后活生生烧死的内官,蓝从熙冷静的速度极快。
他很清楚,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官家弑母的绝对人证,他能够绘声绘色的描述出前因后果,每一个细节,保证听了后没有人会不信的,理所当然的,官家不会放过他。
“高俅一旦入宫禀告,官家肯定会让他来追杀我,不过知情者越少越好,之前官家就没有告知高俅,才有了西夏暗谍的抓捕,这次更不会!”
蓝从熙立刻下达命令:“你们待会杀入高府,将仆从侍女杀了,不要伤害高俅的直系家人,统统活捉。”
手下面面相觑,一味屠杀多么方便,这要生擒活捉就有难度了:“都知,这高俅曾经被父亲告官,赶出京城,父子感情不会多么深厚,我们活捉他的家人要挟,怕也不会起到多好的效果……”
蓝从熙叮嘱道:“感情或许不好,但坐视亲人死绝,又不是常人能够为之的了,这些人质很关键,你们一定要用心抓了!”
手下无奈领命:“是!”
幸运的是,很快他们就不无奈了。
因为当闯入高府之后,所见的不是已经安歇,毫无防备的下人。
而是以高廉带队的,严正以待的皇城司逻卒。
“放!!”
弩箭从弦上劲射而出,一连串的惨叫即刻响起,高廉一马当先,率众反冲杀了出去。
院中唯二没动的,是李彦和他邀请来的范纯礼。
范纯礼沉声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老夫真的没想到,这群内侍胆大包天到了这个地步,肆无忌惮地隔绝内外,谋害朝廷命官!”
说着,他看向李彦:“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此言二郎可当之!”
作为范仲淹的儿子,将这句话拿出来夸奖,是极重的赞誉了,李彦道:“范公谬赞了!”
范纯礼道:“不必妄自菲薄,此次诛除宫内阉党,二郎当记首功,岁安书院的义士们也将名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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