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人一马,直踏连营,刀锋所指,挡者披靡的神威!
也是军旗一挥,人头滚滚,血流漂杵,杀意冲天的气势!
双方对峙。
李彦俯视下来,看着这位外表酷似沙场猛将的明尊主教。
虬髯大汉仰头看去,看着这位宽袍面具的神秘大逆。
结果是。
暴吼声起。
“杀——!!”
虬髯大汉虎吼一声,膝盖屈曲,然后猛然舒展,魁伟的身体闪电般的扑了出去。
“此人这么快就被逼到不得不动手?”
丁润感到不可置信,公孙昭却凝重地看着那冲锋的势头。
“咚!咚!咚——”
伴随着天摇地动般的声响,那厚厚的甲胄竟好似没有穿在虬髯大汉身上,冲锋速度之快,已是若离弦之箭,每一步踏出后,脚下的地面更是大片大片开裂,如同一具攻城器械,轰隆隆的推动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虬髯大汉猛地扑到了屋下,然后嘭的一声激起漫天的烟尘,如同一块硕大的砲石,狠狠飞了上去,双掌如刀,劈砍过来。
李彦立于高翘的檐角上,左手负于背后,右手持链子刀,应付着对方的攻势,眼神里带着些期待:“让我见识一下你们明尊教的绝学!”
“那你瞧好了!”
相比起他的轻描淡写,虬髯大汉战意狂飙,杀气勃发,以掌代刀,疯狂攻击,每一掌劈出,都带着激烈的破空之声,那种金铁的震荡感,好似他的身躯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
在这种恐怖的身体下,那招式自是一往无前,一刀重过一刀,一刀快过一刀,一股惨烈勇绝的杀气,翻翻滚滚,向外扩散,所踏足的脚下,更是瓦片横飞,气势激烈到了极致。
但除了刘延庆的家里遭了无妄之灾外,虬髯男子越打心越越沉。
因为自己的招式无论如何变幻,却根本攻不进对方的刀势中,就似一支来去如风的骑兵,看起来纵横驰骋,却对铜墙铁壁的堡垒束手无策。
而对方显然不是被逼得只能防守,而是故意采取守势,一开始还挺有兴趣,放手让自己出招,但很快就变得意兴阑珊起来,眼神也明显露出不耐。
那种感觉,就像是师父看到没有进境的徒弟,亦或是本以为能势均力敌,却对上虚有其表的敌人时,极其伤人!
“‘佐命’,你猖狂什么,看好了!”
虬髯大汉感到了深深的羞辱,猛然变招,看似赤手空拳的双手上,戴着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此时探出十根粗大的手指,撄其锋芒,向着刀身钳制过去。
由大开大合的招式,变成小巧轻灵的擒拿,不仅有天生神力,还能将力道练得刚柔并济,顺心所欲,这是虬髯男子能够位列主教的资本。
“气血武道能修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当世一流的人物,只可惜和那个和尚一样,力道的细微变化太过匮乏。”
“看来也就是这样了,本来还以为能见到配套武道的法术神通呢!”
可李彦却觉得异常失望。
这种刚柔并济的手段,是他十四岁时在凉州修炼百胜劲前,就掌握了的。
现在对方秀出来,版本是不是太早了?
既如此。
不再留手。
“唔!”
当刀势一变,虬髯大汉立刻变色。
因为他看似钳制住了链子刀,却骇然发现,随之而来的,不仅是刀身本身的锋芒,还有一股犹如泰山压顶,天柱倒塌的可怕压力。
那是真劲流转于链子刀中,为其附着的磅礴大势,疯狂压下。
虬髯大汉却知道不能避,也避不得,施展出全身的力道迎了上去。
“呲呲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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