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宏大量不杀他,消息传回,原本负隅顽抗的突厥部落也纷纷投诚,各族仰慕太宗恩威,尊为天可汗,但如果颉利可汗想要出逃,那自然是格杀勿论。”
“勃伦赞刃这一逃,再想跳舞也不行了,抓回来就算不人头落地,也是久服苦役,直至身亡,此事传回吐蕃也不会引发抵触,因为陛下足够宽宏,是他不知珍惜。”
“现在说罢,到底是因为何事,导致勃伦赞刃借伱们的掩护,冒险逃走?”
二武再二五,听到这里也醒悟了,赶忙道:“这家伙是恨我们,故意害我们的啊……”
两人七嘴八舌地将前面的事情讲述,丘神绩都奇了:“所以你们轮着骗了他的钱财,还受其邀请,来这都知小院寻欢作乐?他邀请了五个人,就你们两个来了,说明其他三人至少还有些警觉,你们俩人又是怎么想的?”
武元宗浑身哆嗦:“我们以为他还想托我们办事……”
武承业颤颤巍巍:“我们现在是后悔,相当后悔……”
丘神绩看了看,就知道这事情的原委基本如此了,觉得挺无聊的,摆了摆手道:“拖下去!再去周国公府,将传唤。”
“且慢!”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义正言辞的呼喝声,数匹快马赶至,为首之人身穿紫袍。
丘神绩回头一看,浓眉扬起:“原来是尹大夫和诸位御史……”
来者正是御史大夫尹中言,身后跟着四名御史台官员,匆匆来到面前,板着脸行礼道:“丘机宜!”
丘神绩一见阵容,就知道来者不善。
御史台以御史大夫为主官,御史中丞副之,领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
此时前来的,就是御史大夫尹中言,领着一位御史中丞和三位监察御史,每个人都沉冷着脸,用审视的目光看了过来,压迫感满满。
丘神绩龇了龇牙,昂然回望过去,他如今也是五品绯袍,朝中要员,又有内卫的独立性,率先发问:“不知诸位御史前来,有何贵干啊?”
尹中言眼见这恶名远扬的丘神绩如此姿态,就知道事情不好办了,但还是抚须道:“台狱接到报案,涉及武氏外戚,我等不敢怠慢,前来查办。”
唐朝贞观之前,御史台仅仅风闻奏事,没有司法权力,贞观年间,御史台设置台狱,受理特殊的诉讼案件,此时尹中言的意思正是要将武氏子的案件划归到自己麾下。
丘神绩淡淡地道:“县衙有监狱,刑部有刑部大牢,大理寺有大理寺狱,御史台有台狱,内卫有内狱,都是关押审问犯人之地,如今案件已交予我内卫审理,御史台再来,怕是于理不合吧?”
御史是专业喷子,但也没说话这么直白过,尹中言面容一沉:“丘机宜所谓的‘理’又是出自哪条朝廷法度,老夫洗耳恭听!”
丘神绩不与对方抠字眼,哈哈一笑:“我就是要看诸位是来做什么的了,有没有私心作祟,为武氏子遮瞒之意!”
尹中言愣了愣,身后的御史更是勃然变色,呵斥道:“丘神绩大胆!你敢污蔑我们御史清誉?我们一定要参你一本,让陛下作主!”
丘神绩掏了掏耳朵,心想你们御史背后参我的奏章还少么,我早就想找个机会跟你们结一结私怨,省得你们一副公事公办的恶心模样,干脆往地上呸了一声:“清誉?你们若有清誉,就不会来此为武氏子说话!”
尹中言暗道不妙,知道不能将御史台与臭名昭著的武氏子绑在一起,赶忙开始转移话题:“丘神绩,就事论事,我台狱有审问案件的权力,你休要藐视朝廷法度!”
双方争吵起来,丘神绩以一敌五,说不过就胡搅蛮缠,丝毫不落下风,院中的内卫也好整以暇地工作。
其实大家都清楚,御史台目前针对内卫的行动,背后可是有不少臣子支持的,武氏子弟的死活,与群臣毫无干系,关键是利用他们,来限制内卫的权柄。
试想如果皇亲国戚都说杀就杀,那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岂不是稍微犯些小错误,就会被内卫拿下?近来闹市行刑的次数太多了,这种风气必须遏制!
眼见着谁都骂不过谁,马蹄声突然响起。
争吵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