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住他的肩膀,声音颤抖地道:“快起来!快起来!”
李彦起身,近距离地看着这位娘亲,然后气氛就尴尬起来。
他跟李德謇最初相处时,也很冷淡,后来才渐渐缓和。
而有了这一段后,再跟谢氏见面,就愈发尴尬。
这個时候,就要出动工具猫了,他脚跟翘了翘,身后跟走进来的小黑,立刻聪明的上前,直立而起,双爪趴在了李彦背上,两眼灵动地盯着谢氏看。
谢氏原本也很僵硬,本该最亲近的人,却成了陌生人,连她也不知道该怎样把握距离,眼见小黑如此灵动,立刻默契地移开视线,打量着小黑,满是好奇,又隐隐有些害怕:“好漂亮的猫儿啊!”
李彦知道,如今南北差异还是巨大,南方养豹猫的人很少,便微笑道:“母亲大人,这是我所训的豹猫,最是通人性,它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谷璕谢氏微微点头,小黑灵活的一窜,来到她的身旁,开始熟练的博取好感度,直到谢氏伸手轻轻摸了摸:“这猫儿真是太灵动了,不愧是孩儿你驯养的!”
如此一来,气氛顿时缓和许多,谢氏也趁机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温和地道:“坐吧!”
李彦坐下,在门外偷瞧的谢掌事这才放心,脚步放轻地离去。
谢氏一只手轻轻抚摸小黑软软的毛儿,神情逐渐恢复到以往的泰然若定,温和地道:“孩子,你流落到凉州,是我们对不住你,你心地善良,却无半分责怪,我既感到开心,又是更加愧疚,不知如何面对,这才一拖再拖,到了如今……”
李彦对此是相信的,毕竟他现在大权在握,如果是贪慕虚荣的,早就找上门来,谢氏虽然跟在后面捡了不少便宜,但一直没有主动求他任何事,也没有塞什么江南子弟入内卫,这点还是不错的。
当然,站在李彦的角度,也没有主动安慰的道理,那样会令对方更加不安,他干脆询问道:“母亲,我当年到底是怎么流落到凉州的?”
谢氏稍稍沉默,松开了抚摸小黑的手,凝声道:“你父亲当年涉及到李承乾谋反大案里,被连累到发配吴郡,这你清楚吧?”
李彦点头:“当然,他原本是被判流放岭南的,太宗体念我祖父,特地改为发配吴郡。”
谢氏抿了抿嘴,苦笑道:“这其中不光是体念,还有不少隐情,你父亲根本没有参与谋逆,之所以被牵连,是因为李承乾疯了,胡乱攀咬。”
“此人的手中有与你父亲往来的信件,其中话语诸多诱导,令先帝疑心,他俩是从小的友人啊,又岂会料到这事?”
“是前赵国公长孙辅机从中周旋,先帝也查明了情况,知道你父无辜,才从轻发落,后来召回长安,承袭爵位。”
李承乾确实有病,这位原本铁板钉钉当皇帝的太子,先是生理疾病,后来发展为心理疾病,选择造反。
这不闹么,造谁反的不行,造李世民的反?
人家当秦王的时候就是百战百胜的无敌统帅,以玄武门之变硬生生夺得皇位,然后治国二十载,这种造反的成功几率,都不如现在江南之地起兵犯上……
李彦恍然:“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长孙辅机从中斡旋,父亲当时就真的发配到岭南去了?”
谢氏点头:“不错,你祖父与长孙辅机交情平平,他却能于危难之际伸出援手,实是救命之恩。”
李彦想到玄奘的徒弟辩机,发出感叹:“前赵国公在贞观时期,既是从龙勋贵,又是皇亲国戚,任吏部尚书后却自行请辞,避免权势过大,不可收拾,还能处处施恩,结交者众,怪不得本朝之初威望如日中天,可惜也正是如此,忘乎所以,心态膨胀得难以遏制啊。”
谢氏也叹了口气:“权力是世上最诱人之物,也是最可怕之物。”
李彦摆出聆听的姿态:“那后来呢?”
谢氏道:“长孙辅机被流放的那一年,有嫡曾孙出生不久,与你同岁,名长孙元翼。”
李彦想到自己早早就有的表字,瞳孔微缩,直接问道:“不会是交换孩子那么老套的把戏吧?”
谢氏怔了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交换不了,你当时已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