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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敬玄的第三任妻子,则是真正的太原王氏嫡女,大婚之后,单单从主家带来的嫁妆,就足够李府的吃穿用度,再上一个档次。
李敬玄匆匆赶去,在后院拦下了被婢女前呼后拥的王氏:“夫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王氏行礼,姿态上无可挑剔:“夫郎,我回娘家。”
李敬玄皱眉道:“今时特殊,不可节外生枝,还望夫人打消此念,日后再回,我会亲送夫人。”
王氏摇头:“不劳夫郎了,此回家门,我将送上和离之书。”
李敬玄愣住,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足足过了十数息,才沉声道:“这是何意?我可有亏待夫人之处?要行此恣意之举?”
王氏淡然道:“不是妾损谤自家夫婿,实乃前任不幸,不欲重蹈覆辙,我书信回家中,亲长也同意妾身之意。”
“是以为我失了势,迫不及待撇清关系吧!”
李敬玄面无表情,心中暴怒。
他的第二任夫人之死,当年也闹得沸沸扬扬,毕竟家中亲长都是士族贵人,看到女儿临死前那般凄惨,回去后自然有怨言。
但李敬玄连发十几篇声情并茂的爱妻之文,士林疯狂称颂,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山东士族还是乖乖送上了第三任娘子,赵郡李氏还主动提出并宗。
结果他现在嫡子刚刚被抓,王氏就要和离,还拿出前任妻子说事?
王氏其实也不是那么急,但她写信后,很快收到了长安兄长的回信。
信中让她速速与李敬玄和离,不要累及族内。
她和这冰冷冷的宰相在一起,总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信中所言正中下怀,此刻再行一礼:“和离之书至,将做财账交割,妾告辞了!”
目送新婚娘子离去,李敬玄脸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贪权,却不贪财。
因为不需要贪。
前两任妻子都是五姓嫡女,嫁妆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那笔财富明面上在妻子名下,等到妻子去世后,自然就成为了李府的资产。
因此李敬玄每结一次婚,生活档次就上升一个层次。
再加上他联宗于赵郡李氏,李氏商会的生意,肯定要带着他的族人做一做。
如此种种,哪里还需要考虑钱财的问题。
可现在妻子和离,财产分割不说,此事传出,还必然引发哗然。
就算再怎样推卸责任,堂堂宰相与妻和离,对于他的名声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李敬玄左思右想,都没有消弭影响的办法,默默下定决心:“不能和离,一定要让王氏收回心意!”
他第一时间又想起了士林,招来专门联络的心腹,低声吩咐起来。
不料听完吩咐后,那位管事却为难的道:“阿郎,我昨日去找那些文人士子,却未寻到,他们似是躲起来了。”
李敬玄淡淡的道:“换一批便是。”
读书人相较于天下万民,确实是一小撮人,但官员相当于天下读书人,也是一小撮人。
长安之内,最不缺那些渴望入仕的读书人,使唤来去,极为方便。
管事领命而去,仅仅两个时辰后,就飞速奔回:“阿郎,情况不妙,那些文人竟敢拒绝,还说……还说……”
李敬玄目光一沉:“吞吞吐吐成何规矩,速速说来,下去自领十鞭!”
管事委屈的道:“他们说阿郎你表里不一,虚伪待人,虐妻成狂,乃是彻头彻尾的伪善之辈!”
李敬玄愣住:“虐妻成狂?那群醋大,他们怎敢!”
他坐视第二任妻子凄惨死去,也是看出了云丹的害处,知道久而服用,还是逃不出一个死字,长痛不如短痛。
事实证明他的预见性……
从来都是自己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