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认可这番言辞,觉得其中颇多狡诈,但窦贼装疯卖傻,不说实情……”
李彦点头:“是吗?我看这份供词已经签字画押,那我就带走作为参考了,如何?”
黄震脸色微变,看向崔守业。
崔守业眼皮跳了跳,这种审问简直是在侮辱人的智慧,傻子都看出来有问题。
但没办法,有些事情总要有个台阶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现在李彦要取,又有诏书在手,他知道阻拦不得,微微点了点下巴。
李彦取走了证词,随口问道:“窦机宜呢?”
想到了那个崩溃的废物,黄震不屑的道:“已经送回府上了,窦机宜也有嫌疑,由内卫看守,不得离开。”
李彦不置可否,转身离去。
但他并没有离开内狱,向着牢房的另一侧而去。
相比起窦德成的待遇,刑部侍郎亲自用刑,四五位机宜使亲自喂药,这边就很冷清的。
却关了不少人。
都是郭元振、彭博通带着一群巡察卒,抓回来的江湖逃犯。
这些人在平常时期,或许还能吸引一下注意。
但现在相比起那些大案,就显得微不足道,在内卫里几乎无人关注。
只有一个胖墩墩的身影迎了上来:“李机宜。”
李彦微笑:“怀英,询问得如何了?”
狄仁杰道:“这群江湖人跟随窦德成,约莫都在这三四年间,没有六年前的。”
李彦也不意外,窦德成看似离经叛道,其实为人十分谨慎,自然不可能将罪证放在身边。
不过江南血案里面,窦德成和李思冲两个勋贵子弟,不会亲自动手杀人。
他们是下令者,身边的跟班和随从,才是向村民举起屠刀的刽子手。
而能跟着两人远下江南的,必定有亲信人员,发生这种事后,要么也被灭口,要么愈发重用。
李彦觉得李思冲的手下,被清除掉的几率高。
窦德成的手下,则被重用的几率更高。
毕竟贩卖毒丹,是要很多信得过的人手的。
李彦想了想道:“西市胡商史思文提过,他的妻子买丹药,并不是在窦氏商会的铺子,而是在坊市内私下交易的,这群江湖子里面有负责这类事情的吗?”
狄仁杰摇头:“一人都没有。”
李彦又问:“抓捕这些人时,他们隐藏在城南坊市内,情绪如何?”
狄仁杰明白意思,却不显摆,仅仅是回答问题:“情绪很稳定,并无焦虑。”
李彦道:“窦德成是被我们突然逮捕的,没时间向手下交代,这群江湖子听了消息后,还能如此安分,必然是有别的人去安抚过他们,这个人是谁?”
狄仁杰这才取出一张画像:“这是案犯交代的窦府管事,郝大,最得窦德成信任,我怀疑正是此人安抚。”
李彦望着画像:“如今看来,毒丹的账簿应在此人手中,这个豪奴手中掌握了一个制毒工坊,并且熟悉窦氏的卖药流程,现在窦贼完了,长安是肯定不敢卖了,万一他在别州另起炉灶,再把毒丹流入市场,那就后患无穷了。”
狄仁杰沉声道:“下官一定尽快追查此人的踪迹。”
李彦面色凝重:“越快越好,倒是有一人可以接近,助我们速速擒拿此贼……”
狄仁杰目光一动:“窦机宜?”
李彦把之间的供词递了过去:“窦静恨我入骨,我是不可能从他口中套出话的,怀英,需要你出马了!”
狄仁杰接过仔细看了遍,也啼笑皆非:“有了此物,确实方便许多,李机宜妙算!”
李彦微笑:“喊我六郎吧,别太生分了!”
狄仁杰圆圆的脸上有些赧然,毕竟双方认识时间还不长,不过还是依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