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商会内部,藏匿了逃犯,大理寺正在调查。”
那就是李谦孺的业务了,李彦道:“窦氏商会为什么要藏匿逃犯?”
容娘道:“不是有意藏匿,这些逃犯是市井间的江湖子,投奔了窦掌事,窦掌事一向喜欢结交勇武之辈,后来事发,却也加以包庇,将他们藏起,不被官府所拿。”
李彦冷声:“区区一商人,好大的胆子!”
容娘解释道:“窦掌事是窦氏商会的执掌者窦德成,窦左相的幼弟,长子为太子洗马,内卫窦机宜使。”
李彦恍然:“原来是他……”
窦左相,就是五年前去世的前宰相窦德玄。
如果按照血脉关系,窦德玄的祖父,是李渊妻子太穆皇后的嫡亲兄长,李治的舅爷,窦德玄和李治是表兄弟关系,窦德玄的幼弟窦德成,也是李治的表弟。
当然,真实情况不能这么算。
否则以世家大族的联姻关系,满朝大臣有弄不好都能和皇帝攀上亲戚关系,一开朝会,下面站的都是皇亲国戚
即便如此,一个宰相的弟弟,去跟舞枪弄棒的江湖人混在一起,也算少见,李彦想到窦静把彭博通带着身边,最后引荐给了他,倒也不奇怪。
他问道:“照这么说,对于那些逃犯的踪迹,你们有所掌握了?”
容娘道:“在城南几个少无人烟的坊市内,窦掌事准备等风声过了,再让他们出来。”
李彦微微点头:“连这种事情都查出来,看来窦氏商会的大部分底,都被你们摸干净了,关于丹药的出售呢?”
容娘道:“那是最核心的业务,由窦掌事亲自主持,除了两三位心腹外,其他管事都不清楚,卖出的丹药也是供给极少数的权贵。”
李彦疑道:“这卖丹药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弄得如此神秘?”
容娘摇头:“我们还不知道,正在查探……”
以上情报,显然不会是容娘一个人的功劳,梅花内卫前后肯定送进去不少谍细,默默收集,加以汇总。
即便如此,都无法确定丹药的出售,可见窦掌事对此的忌讳。
李彦转过头,没有那胖胖的身影,略微有些遗憾。
否则又能问问他的看法,收获一句此事必有蹊跷了
狄仁杰:“……”
正在这时,李彦眉头一动,片刻后明崇俨也看了过去,一起带着容娘往角落里藏了藏。
就见不远处,有大队人马逼近,市署的官吏跟在他们后面,点头哈腰,一起往窦氏商会的大门而来。
“刑部和大理寺?”
李彦看到为首的几人里,有两位是熟人。
一个是刑部员外郎宋慈,白瞎了名字,另一位是大理寺丞李谦孺,门下走狗预备役。
不止是刑部与大理寺,长安县衙也有出动,一群皂衣武侯显然是受县衙调配。
为首的官员三十不到,一袭绿袍,端坐马上,很有官威,看得李彦暗暗颔首。
如此年轻居然就穿绿袍了,此子不差!
毫无疑问,这位就是长安户曹李峤了,刑部大理寺长安县衙,三大部门联手出击,直扑窦氏商会而来。
商会总部被惊动,豪奢的大门开启,十几名豪奴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一个地位本该卑贱的商人,背着手,冷视一群官员的逼近。
当然,众官到了面前,中年男子还是下了台阶,以白身行礼躬身:“窦某见过诸位,不知清早前来,有何要事?”
李峤开口,年轻的声音特意带着一分浑厚:“窦掌事,我等收到线报,窦氏商会内藏不法,特来查缉!”
窦德成直起腰来,似笑非笑:“李县尉这些日子收到的线报还少吗,此处乃是万年县治下,李县尉都如此操劳,真是尽责,将文书示我吧!”
连少府的尊称都不叫,直接硬梆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