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怕压迫感,居然感受不到了,再想到赵氏父女若是这般慧眼识珠,自己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还有那老道姑所下的咒语,还不知是真是假,董平眼眶微红,不禁垂下泪来。
贾详见他吃一顿好的,居然能哭,心想这武夫实在太卑贱,也太好控制了,故作关心地道:“太委屈壮士了,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董平本来一直不愿意说自己姓名,是害怕连累了家乡父老,此时遇到伯乐,却是再无顾忌,半跪下来:“在下董平,河东上党人士!”
贾详心想有了家人的控制,那养成死士就更妙了,赶忙双手扶起董平:“董壮士请起!请起啊!之前多有得罪,也是老奴心中害怕那皇城司高俅算计,才颇多苛责,直到见得壮士这般勇武,岂会屈居于那高俅之下,才醒悟到错怪了好人!”
不花钱的漂亮话,贾详说起来毫无负担:“如董壮士这般人才,早该得上赏识,前程无忧,他日带兵征战沙场,博一个封妻荫子的功名,岂不美哉?”
董平心头大喜,顿时觉得这些内官得官家信任,确有其道理可言:“董平愿为官家,为贾押班尽心尽力,效犬马之劳!”
贾详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得董壮士,真天赐英杰也!”
当宫婢再度换上热气腾腾的美食,董平敞开肚子大吃,贾详在边上看着,直到内侍突然快步入内,凑到他耳边禀告,这位没根的伯乐才猛然起身,尖叫起来:
“连夜入宫?高俅这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么?”
……
宣德门前。
高俅整理好罪证,装了足足一大车,露出满意之色,身边却没什么得力帮手。
高廉和裴宣此时押着大批的犯人回了皇城司,焦挺被他留在传真寺彻查,顺带整理抄家的收获。
于是乎,同行的李彦看向高俅的头顶,所见的就是浓浓的乌云和血光弥漫,开口道:“高提举,宦官行事往往不择手段,甚至肆无忌惮,一定要当心!”
高俅兴冲冲的脸色顿时一僵,低声道:“林公子之意,他们敢在大内禁中动手?”
李彦道:“内侍绝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宫城,早就将里面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一旦遭到生命危机,当然敢在宫内铤而走险!”
高俅赶忙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彦道:“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法子,就是谋定而后动,调查好了贾详和其他宦官在大内的情况后,再行动手。”
“但相比起内侍在官家身边的优势,高提举终究隔了一层,这个办法固然稳妥,却容易错失先机!”
高俅点头:“是啊,我最担心这群阉狗颠倒黑白,官家纯良,万一被他们蛊惑了,那后果不堪设想……第二种法子呢?”
李彦道:“第二种法子就是今夜就入宫,向官家呈上罪证,历数这些奸贼罪孽,但若遇到宦官的反扑,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而是要喋血宫城,反过来杀光作乱的内侍!”
高俅骇然失色:“那……那岂不是……”
李彦颔首:“真要走到那一步,就是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