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位于此地的丐头,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当然不会有半分善心同情,已经完全被说服:“我等明白,当随丐首,招安为官,得享富贵!”
无我子嘴角扬起,眼中也不免生出期盼:“好!招安为官,得享富贵!”
麾下一众丐头散去,无我子刚要重新躺下,又有道童入内:“这是都知童贯传来的书信,请师父亲启。”
无我子闻言顿时露出喜色:“看来是招安有说法了!”
然而展开书信细细看了一遍,失望与愤怒顿时取代了欢喜,无我子脸色怒沉:“这阉狗好不知趣,我为了炼制这些鬼道之器,弄成如今这般模样,他竟张口就要?真是贪得无厌!”
道童们吓得立于旁边,不敢应声,无我子怒火翻腾,恨不得直接将信件撕去。
但想了又想,他终究还是没敢,喃喃低语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新帝崇道,以我的道法,当大有前程,等到取信了官家,再与这阉狗算账不迟!”
他又看了一遍信件,双手轻轻一颤,肉疼地从塌下取出宝盒,开始清点法器。
……
“邪引之式,鬼烈披甲,厉魂燃血,这些都是专破武者气血的……”
“居然还又送来三根噬心刺!”
“这恶贼在无忧洞内,到底炼了多少法器?”
为了让公孙昭死,童贯效率很高,无我子那边一送来,立刻转交给洞云子。
于是乎,六件法器一字排开,展示在面前。
相比起洞云子的忿忿不平,李彦一一查看。
如果说之前还停留在线索的分析和推测阶段,那么当这些法器送到面前,就是童贯和无忧洞勾结的铁证。
换成大唐内卫时期,请一道圣旨,就足以让奸贼万劫不复,在内狱里吊起来了。
但现在去请圣旨,被下狱的或许就是提供证据的人了。
所幸李彦没有对这个朝廷抱有幻想,更不是维持大宋律法定位,心态就很平和,问明作用后,想了想道:“依你估计,以无我子的道行,祭炼这些法器,大约需要多久?”
洞云子道:“这就不是几月的功夫能够完成的了,至少需要两三年。”
李彦道:“无我子逃下山,也只有九年时间,哪怕他毫不耽搁,一头扎进无忧洞内,开始祭炼鬼道之器,在此的法器,也大约是他小半的心血了。”
洞云子钦佩:“前辈神机妙算,无我子恐怕万万想不到,自己辛苦祭炼的法器,会反过来用在他的身上!”
李彦道:“你想用这些,与他交锋?”
洞云子信心高涨:“小道在御器之道上颇有几分建树,现在得了这些法器,已经有一战之力,师门还赐下一宝,更是针对无我子的道基,可将此贼诛杀!”
李彦问:“且不说鬼道之器会侵染神智,改变性情,你不可多用,无我子既然能炼制出这些法器来,并且将它们交予童贯,岂会没有半点防备?”
“以毒攻毒,看似美妙,实际上太过冒险,如非万不得已,不要这般孤注一掷。”
洞云子这次冷静得就很快了:“前辈所言有理,小道将无我子想简单了……那要不要再假装刺杀失败,再多骗一些法器出来?”
李彦摇头:“事不过三,童贯也不是易于之辈,他情急谋害公孙昭,才会受蒙骗,而你前两次刺杀失败,尚且情有可原,这次他给了六件法器,你还失败,且反复讨要,就绝对骗不过这阉人了。”
洞云子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吃一次回扣就心慌得很,那些阉人吃拿卡要可太熟练了,不免有些失望:“如此说来,我们此举只是削弱了无我子的法器储备?”
李彦目光微动:“不,这意义重大……你之前有言,快活林向八之死,是你所为?”
洞云子稍稍有些紧张,点头道:“是小道一人除恶。”
李彦道:“偌大的汴京,无忧洞的买家,不可能只有向八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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