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道:“给予你符咒,并且帮助策划整场行凶计划的,是一位道士?”
“韩春春”:“……”
李彦道:“正常情况下,你们不会轻信于人,那名道士是不是用郑氏兄妹的名义,取得了你们的信任?”
“韩春春”:“……”
李彦问道:“将向八开膛破肚,用肠子绞死,这个具体的杀人手段,是道士要求的?”
“韩春春”低哼了一声。
李彦道:“那就是你自己对向八痛恨到极致后采取的手法,这个手法有具体的过往映射吗?就是过去曾经发生一件类似的事情,使得你做出了这个决定?”
“韩春春”眼中露出浓浓的悲痛。
李彦明白了:“我接下来的问话很残酷,却很有必要,向八是不是也对其他女飐做出类似残酷的事情?将她们绞死,或者将胸膛破开,肠子掉出死去,你记忆犹新,才会施以相同的报复?”
“韩春春”身躯颤抖起来,却努力不做出反应。
这代表着是。
李彦暗暗叹息,最后做出总结:“那我们复原整个案件的过程,道士与你们定下了里应外合的计划,在那日快活林的上半场结束后,你在其他女飐的配合中,下手切开向八的胸腹,拉出肠子绞死了他,整个过程中借用了符咒的力量,然后清理现场,做出误导……”
“韩春春”又做出反应。
两人沟通后,李彦才知道,在“韩春春”痛下杀手时,向八曾经激烈反抗过,力度极强,险些挣脱她的控制,具体原因也不清楚。
虽然细节方面还不能完全了解,但李彦对于案件实施的过程,已经有了较为清晰的判断。
接下来,才是正式脱罪环节:
“目前最大的危险,是那位太华山的道士直接招供。”
“好消息是,开封府衙既然肯放你们出来,说明道士并没有说出你们的配合,开封府衙也不认为你们是凶手。”
“而一旦案子有了结论,想要推翻重申,难度势必翻上数倍,各方面都不希望节外生枝。”
“坏消息是,你们还要防备一个执着于追寻真相的人,开封府判官公孙昭。”
“这个人很不好对付,他目前虽然没有任何线索,但凭借多年断案的直觉,肯定对你们产生了相当程度的怀疑。”
“他目前或许没有精力,可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追查以前有没有女飐,也是死于类似剖腹绞杀的手段,如果从向八的手下处确定了这一点,那怀疑就可以转为确信……”
想到公孙昭那个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犀利目光,“韩春春”露出畏惧之色,却又很快松了口气。
因为李彦接着道:“不过公孙昭也难有证据。”
“你杀死向八的符咒已经用去,没有了关键的凶器。”
“等到台上两位医师治疗完毕后,旧的衣物换下后烧毁,你一定要亲眼看着毁掉,灰也给扬掉,就是有其他残留,也随之消散。”
“以公孙昭的为人,不会屈打成招,最大可能是诱导你们暴露破绽,得到口供。”
“在他面前,你们可以露出紧张、害怕、畏惧等等感情,这很符合常理,却不能被抓住关键的把柄。”
“什么是关键把柄?”
“第一,是对向八死亡的细节了解,公孙昭会用试探的方式套取你们的话。”
“第二,是你不能认得那位道士,更不该对法术符咒有所了解,那原本不是你们可以接触到的。”
“我再重复一遍……”
受限于见识,“韩春春”很快跟不上思路了,但李彦反复讲述,没有丝毫不耐烦的地方。
听了好几遍后,“韩春春”心中有了数,嘴唇抿起,红着眼眶,微微点了点头。
安道全认为是自己的治疗缓解了对方痛苦,精神一振,李彦看着这个命运多舛,却能保持勇敢坚毅的女子,也是默默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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