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再也没有往日高髻端庄的姿态,阻止着杨思俭点燃最后的火把。
杨思俭惊怒交集,他实在低估了这个娘们的狠辣程度,再加上收买的内侍早就一哄而散,居然反而落在下风,嘶吼道:“妖妇!妖妇!你都已经权势尽失,和我一般都没希望了,为什么还要挣扎?咳咳咳!死啊!一起死啊!”
武后却是根本不开口,避免被外面冒进来的烟气呛到,眼神始终坚毅地奋起力气,朝着杨思俭身上拳打脚踢。
如果是没有中毒之前的健壮时期,杨思俭这种虚弱的老太监,早就被武后揍翻在地。
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精力旺盛,不知疲惫的揽权机器了,杨思俭也处于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死命地抓住她的头发,大把大把往下薅,很快就恢复到感业寺中的出家状态。
武后咬牙切齿,依旧狠狠往对方的心窝子上捣,眼见着就要取得胜利,视线一转,恰好看到一道英武的身影站在不远处,顿时骇然失色,脱口而出:“你是来杀我的?”
反倒是杨思俭根本没看到李彦,趁着武后疏忽,狠狠踢了她一脚,卡住了这位太后的脖子。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殿内出现了第三人,定睛一看,也发出嘶吼:“李元芳!!”
李彦二话不说,手刀斩出,隔空将杨思俭的右手断去。
在杨思俭抱着断腕,凄厉哀嚎之际,武后大口大口地喘息,又吸入了烟尘,剧烈地咳嗽起来。
李彦俯视着地上的两人,弹指点向武后,让她昏迷过去,再落在杨思俭身上,淡淡地道:“伱儿子杨光先本来还能判个流放岭南,保住一条性命的机会,现在是彻底没希望,要与你一起被闹市问斩了!”
杨思俭闻言露出无比痛苦之色:“长恭……长恭……你们为什么能找到他……他是我最后的指望了……啊啊啊啊……”
李彦观察着他的表情,微微点头:“看来你有了这个儿子后,确实没有培养别的传人,‘佐命’昔日的势力到此为止,终于彻底清除!”
杨思俭这才意识到,对方在这个关头居然还在套自己的话,情绪激动下,手腕上的鲜血狂涌而出,肉体和心灵的双重冲击,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歇斯底里:“李元芳,你不要得意,你是长孙无忌的徒弟,我知道这个秘密的,咳咳……”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有人听到没有,我是他的丈人,我的女儿是皇后,他会听我的,他必须听我的!”
“李元芳,我要把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咳咳!咳咳咳!”
李彦看着这个疯癫的老者,想到那些因他而死的人,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痛恨:“昔日长孙氏千人血案,正是你全为了一己私欲,假传圣旨,诓骗朴正恩。”
“后来关中大灾,百姓死伤无数,也是你们和武后联手,为了谋夺权势,故意视灾情于不顾而导致的人祸!”
“杨思俭,你这一生卑劣虚伪,害人害己,恶贯满盈,现在才死,当真是便宜你了!”
杨思俭被烟气呛得剧烈咳嗽,伏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似乎又恢复了一丝清醒,咧嘴笑道:“李元芳,你不敢带我出去,让三司会审我的对不对?”
“但是没用的,就算没有人知道你的来历,你与你师父还是一般的权倾朝野……不,你比你师父的权势还要大!”
“没有一个皇帝能容忍得了,拥有你这般威望,又如此年轻的人,即便现在陛下再信任你又能如何,长孙无忌在贞观朝照样低调顺服,后来不也成为了架空皇权的权臣?终有一日,当今圣人也会对你产生疑心,然后越来越大,最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李元芳,你不会有好下场!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彦平静地听着:“这份深入骨髓的怨毒之意,看来是本人无疑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让你死得不那么痛快!实际上,我不是人……”
杨思俭怔住:“你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李彦被质问了那么久,终于主动承认:“我乃天外降世,此来辅佐圣人,王治天下,四海承平,如今功业圆满,也该回归天外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说这句话,杨思俭都会嗤之以鼻,但此刻看着这位站在烈焰升腾中的男子,想到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