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坚赶紧道:“师叔祖参禅苦修,所藏佛经更是汗牛充栋,向来为寺中上下所敬仰。”
话音刚落,智行就打脸:“好叫李机宜知道,这些佛经不见得是师叔祖翻阅的,听闻师叔祖早年收了一位见不得光的弟子,时常来院内翻阅佛学经典,很可能是那位弟子翻阅。”
智坚不悦地道:“师兄,那是寺中传言,子虚乌有的事情,岂能如此言辞凿凿?”
智行反正不想待下去了,自然不再客气,冷笑道:“子虚乌有不见得吧,前几月还有人听到师叔祖院内有另一人说话的动静,惠藏师叔去询问,被师叔祖训斥,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后来就再也不敢接近了,这难道是子虚乌有吗?”
智坚摇头:“确有此事,但师叔祖一向清修,惠藏师叔为人你也清楚,他只是想要寺内上下都在其掌握之中罢了,师叔祖训斥完全在理,到你嘴里却成了心虚!”
智行冷笑:“你从小就得师叔祖看重,自然偏帮他说话,反正在我等看来,就是心虚,后来院中也听不见有旁人说话了,这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李彦在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直到两人要吵起来了,才制止道:“行了,你们两人所言,除了道听途说外,可有各自的实证?”
智坚和智行怒视对方后,不得不承认:“并无实证。”“没有。”
“那就当不得准,只能当做线索提示……”
李彦道:“智坚,你得振法大师看重,这点是没错的,据你了解,他的武功丢下了吗?”
智坚想了想道:“没有丢下,师叔祖虽然年迈,但精神矍铄,还时常提水练功。”
智行道:“这话没错,师叔祖的精神是相当矍铄,提水练功,上下来去,如履平地……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现在他上山下山一回,寺中上下都提心吊胆得很,偏偏又劝不动他老人家……”
智坚听到前面,面容舒缓,听到后面,又对其怒目而视。
谷岆李彦却觉得这白云黑土组合得不错,对于振法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八十岁高寿,能提桶走一趟,那也不错了。”
提水练功就是双手提着水桶,上山下山,要保持身体平衡,双臂一线,水面不可晃动。
这个锤炼的方法,从小沙弥时就开始,直到老迈都可以使用,当然要量力而行。
如果振法真的能在八十岁时提桶练功,哪怕做不到上下来去,如履平地,已经了不得了。
李彦又问道:“你师叔祖武功一直没有荒废,那主持惠义和维那惠藏呢?”
智坚道:“主持的修为有多精深,小僧不知,但惠藏师叔的劲法却已荒废,这是他亲口承认的。”
智行赶忙道:“禀李机宜,主持前年生了一场病,躺在榻上数月之久,病愈后明显苍老了许多,我少林的达摩劲虽然不比光明劲那般福寿绵长,无病无灾,若是修为精深,也不至于病到这般地步……”
李彦微微点头:“一旦俗事缠身,武功再好都难免退步,如此说来,三纲之中,反倒是振法大师更强一些。”
寺内高层比不上一個八十岁的老者,实在令人难堪,智坚沉默下去,智行更加坚定了转寺的念头。
李彦倒不觉得什么,这其实是很符合常理的事情,相反少林主持最能打才是奇怪,真正的高手应该是在正当壮年的智字辈僧人中:“你寺中精修达摩劲,武功最厉害的是哪一位?”
智坚道:“是智刚师弟,他平日里与同辈切磋,罕有败绩,即便是几位师兄弟齐上,也能应付,得师叔祖称赞。”
李彦看向智行,智行眼珠转了转,但还是点了点头,没有杠。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这两位都认可,那位基本就是少林当代最强了,李彦道:“等会让他来见我,你们先将这屋内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往来书信,生活日录之类的证物。”
两僧领命,搜查的同时,眼神还不断往对方身上瞄,互相监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仔细搜索了小半个时辰,确实没有日录和书信,李彦看了看几大架佛经:“将这些佛经看住,都是证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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