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呢!”
李彦冷声:“凡事论迹不论心,少林寺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不必揣测,现在需要做的,是查清楚他们共有多少次抗旨的情况。”
他眼中露出凌厉之色:“神感,接下来你再清查一下,少林寺周围的土地,有无额外侵占,如果数罪并罚,那昔日太宗的诏书确实要收回,这所寺院根本不配受此恩德!”
“是!”
安神感声音洪亮地领命,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刚刚带内卫来此时,还发现有僧人往驿馆那边去了,是不是要找我们?”
李彦摆了摆手。
程务忠明白为什么选距离驿馆最远的旅舍了,顿时浮现出笑容,解释道:“李机宜有句话令下官印象深刻,做得越多,错的越多,我们或许可以耐心一些……”
安神感立刻揉了揉眼睛:“啊,那或许是我看错了,忙活一天,眼都花了。”
李彦失笑,站起身来:“大家也累了,早早休息吧,明天说不定有不少事情要忙。”
众人纷纷随之起身,告别之后,李彦进入自己的房内,想了想至今没有回来的杨再威,和不知生死的法明,目光微沉。
杨再威的武功当世难有多少人可及,倒是不必担心,他去的越久,说不定反倒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但法明以前养尊处优惯了,如今为了帮他寻找答案,避居到少林寺来,还是挺感动的,希望能够逢凶化吉。
思索片刻,李彦靠在枕头上,进入梦乡。
其他房间的内卫和百骑也纷纷入睡。
内外祥和,一片安宁。
……
谷厖与此同时。
白天还夸赞少林寺内外祥和,一片安宁的惠藏,头不自然的耷拉到一边,胸前的僧衣上满是鲜血,早已没了呼吸。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与主持惠义是近乎一样的死法,凶手是一个人的可能性极高。
而惠藏之死,对于众僧触动更大。
主持身为寺院的一把手,高高在上,和大部分僧人接触得其实不多,反倒是惠藏这位维那,无论是法会、课诵,还是众僧一举一动的礼仪规范,都在其管理下,权力着实巨大。
如果被惠藏不喜,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僧人接下来的日子也会非常难过,势必被同门排挤,因此了解内情的大户子弟,拜师学艺时,孝敬这位的往往跟住持一样多,属实是肥缺。
如今主持死了,肥缺也死了,寺内三纲就剩下振法,最德高望重,但也最年迈,最不管事。
那么三纲之下,就是僧值了,负责寺内具体的管理事宜。
这些人不是僧官,相当于吏员,人数多寡全由各个寺院定夺,少林寺目前也就数百僧人,称不上大寺,增值数目也只有十几人,此时全部赶到,看着尸体发呆。
安静了片刻后,有僧值提议:“我们去请‘上坐’来定夺吧!”
有僧人则道:“‘上坐’年龄大了,这个时辰去打扰,就算将他请来,也无法查明真相,我们要先抓住凶手,不能再让他残害同门了!”
残害同门四个字,令周遭陡然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
白天还有外来者可以怀疑,现在外人离开了,就剩下寺内同门。
一个个孔武有力的僧人点着火把,各自的面容在摇曳的火光中不断扭曲。
看着彼此的目光,从隐隐的戒备,逐渐变为了毫不掩饰的怀疑。
少林寺武风兴盛,平日里习武练劲,切磋较量,自然就有高下分别,也难免有摩擦矛盾。
显然,惠藏不是那种擅于化解矛盾,让同门和睦的僧官,所以在上面有人压着的时候,他们彼此间还能相安无事,现在三纲死了两个,凶手又有极大可能是平日里就看不顺眼的师兄弟,肌肉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必须请师叔祖出来!!”
正在这时,一道大喝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