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做出安排,已是证据确凿,不容质疑……”
听到李元芳的名字,豆卢钦望神情就僵了僵,再细细问了问,心头更是沉下,喃喃低语:“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吗?”
话音落下,他发现王仁表看了过来,赶忙撇清自己:“王洗马莫要误会,我与杨太初是幼时好友,只是多时不联系,没想到此人竟然做出这等事来,唉……”
“豆卢阁领节哀!”
王仁表安慰了一句,然后就不再关心这件事,又去干活。
不过这节哀两字,深深刺痛了豆卢钦望的心,再也没了作秀的精神,快步离开。
杨执柔可是助他登上刑部侍郎之位的最大盟友,如今都节哀了,他的前途岂不是也要节哀?
一想到崔修业在李元芳的默许下,成为刑部侍郎,以两家不死不休的关系,豆卢钦望叹了口气:“我还是回长安吧……可惜天后不在了,否则以她的手段,岂容这些人放肆?”
含嘉仓吸取了隋朝时期粮仓建在城外,被李密夺取的教训,直接建于大内宫内,成了一个小城的模样,豆卢钦望出了仓城,往东边的宣仁门而去,正要回府收拾行旅,却被禁军拦了下来。
禁军察验了他的出入鱼符,并没有放行:“豆卢阁领,方才内卫李机宜一直在寻你的下落。”
豆卢钦望瞳孔收缩,警惕的道:“李元芳找我何事?”
禁军道:“李机宜有要事寻豆卢阁领,请往皇城内卫一行。”
豆卢钦望觉得被羞辱了,勃然大怒:“放肆!我是阁领,他是机宜使,他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还有没有朝廷法度,上下尊卑?”
禁军赶忙抱拳:“禀豆卢阁领,并不是李机宜发号施令,而是要犯杨执柔写下罪状,控告豆卢阁领五大罪行,李机宜寻豆卢阁领去,是为了与之对峙,澄清事实。”
豆卢钦望愣住:“杨太初控告我?他岂会……不对,他真的会!”
不愧是曾经的好友,对于彼此的品性还是很了解的,豆卢钦望马上意识到,杨执柔是死中求活,要拖人下水,搅乱局势了,而自己成了牺牲品。
豆卢钦望面色铁青,深吸一口气:“说吧,那杨执柔污了我何等罪名?”
这位虽然看上去要完蛋,但目前还是四品高官,禁军不敢失礼,恭敬的道:“这就不知了,但事关重大,还望阁领不要为难我等。”
豆卢钦望很想为难一下,可他清楚,那样反倒坐实了罪名,努力恢复平静,颔首道:“无妨,你们也是尽忠职守,本官会回内卫的。”
禁卫将鱼符交还,豆卢钦望捏了捏,往皇城内走去。
“五大罪行……五大罪行……”
一路上,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细数之前做过的亏心事,尤其是杨执柔可能知道的亏心事。
关内高门的勋贵子弟,之前仗着权势巨大,真要详查,就没有完全干净的,豆卢钦望也不例外。
他很快想到了四个较为严重的罪行,正想着第五个是什么罪时,面色陡变,脱口而出:“不会是祥瑞吧?”
“不错,正是祥瑞!”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豆卢钦望回头,就见气宇轩昂的李彦,带着两名内卫走了过来,淡然道:“两年前,岐州进献祥瑞,乃一尊琉璃弥勒古佛,怀抱之玉有龙凤相抱,恩隆好合之相,预示二圣临朝,与上意合,皇后大悦,还令佛门举办了一场法会,据杨侍郎所言,那件事是豆卢阁领一手操办的。”
豆卢钦望矢口否认:“这是污蔑!污蔑!”
李彦不理他:“祥瑞敏感,不可轻动,可那时豆卢阁领刚刚投靠皇后,总要有所作为,皇后暗示,就屁颠颠的去了。
“确实祥瑞一出,极大的冲淡了此前贺兰敏之的狂悖无行,在民间为皇后挽回了不少声望,百姓们在这点上确实容易被蒙蔽,尤其是信佛的人那么多……”
“可后来发生关内灾情爆发,皇后为了争权夺势,枉顾百姓死活,声望又降回谷底,所谓与上意合的祥瑞就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