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郑三郎昂起脖子,冷笑道:“我话也说了,交代的也交代了,就是弓氏指使,你想怎么样吧,要用刑尽管来!”
丘神绩摆摆手:“画押!”
旁边的录事员将证词呈上,郑三郎仔细看了遍,发现与自己所说的真的一致,左手也被解开,嘴角顿时噙着一丝冷笑,干脆的画押。
丘神绩接过,轻轻吹了吹,等待墨汁完全干涸,将罪状叠起,吩咐亲信:“去给弓氏送去。”
郑三郎猛然愣住,不可思议的尖叫起来:“你!你!你敢跟弓氏勾结?”
丘神绩掏了掏耳朵:“我丘氏落魄,弓氏每年都会送一份礼,很会做人,我对他们家印象很好的。”
郑三郎依旧不敢相信:“买通百骑,图谋不轨,这可能是谋逆犯上的大罪,你也敢通报弓氏?”
丘神绩笑道:“无妨,如果弓氏真是图谋不轨,我打草惊蛇后,自然会抓住他们的把柄。”
“如果不是,那你现在与其关心我,倒不如好好关心一下自己吧!”
“你不是喜欢污蔑么,先是污蔑郭五郎,现在又污蔑弓氏,郭五郎是普通人家,没法报复,弓氏呢?”
“你死定了,弓氏无法报复一个死人,会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丘神绩已经来到他的身前,笑眯眯的道:“我跟百骑打听了你的情况,听说你的幼子年少勇武,也擅于射箭?若是好好培养,说不定日后也是个神射手,子承父业啊!”
郑三郎脸色惨变。
丘神绩道:“你的家人此次必然获罪流放,不过你的儿子身体强壮,流放到岭南,说不定也能活下来,日后还有一份盼头?毕竟人活着,就有指望,弓氏不会暴怒之后,对他下手吧,好可怕哦!”
郑三郎喉头耸动,想要求饶,却知道这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唯有咬紧牙,恶狠狠瞪着丘神绩。
丘神绩抚掌:“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为了替别人遮掩,连儿子的死活都不顾,不过我很好奇,你那年幼的儿子,能承受多少痛苦?”
他话音刚落,突然伸手,死死捏住他断去的手腕部位。
剧痛袭来,郑三郎发出惨叫:“啊啊啊啊啊!”
关键是,还有那声音萦绕于耳边,形成肉体精神的双重折磨:“你看,我还没用刑,你就叫成这样,等你的儿子被弓氏抓起来,各种酷刑折磨,他又能坚持多久?他在喊阿耶阿耶救救我时,你又在哪里?”
郑三郎凄厉惨嚎,浑身发抖,忍了又忍,忍了再忍。
终于,他实在忍不住了:“我说!我说!不要通知弓氏,我再也不敢污蔑他们了!”
丘神绩手上力道根本不减,淡淡的道:“事实证明,你还有许多可以失去之物,而我的耐心有限,你想好了再讲哦!”
郑三郎颤声道:“是户部侍郎杨执柔!”
丘神绩眉头扬起:“弘农杨氏观王房嫡系,皇后的族亲啊!”
杨执柔出身弘农杨氏观王房,目前杨氏最强的一房,也是武后母亲荣国夫人的同房族人。
如果论血缘关系,他和武后是表兄妹。
一想到顺藤摸瓜摸到皇后身上,丘神绩有些恐惧,却又不可遏止的兴奋起来:“皇后知情吗?”
郑三郎面孔惨白:“我觉得她知道!”
丘神绩故意问道:“可我怎么听说,皇后与家中的关系一向不好,昔年周国公死后,荣国夫人和她的三个女儿都被武氏子弟赶出家门,娘家杨氏也没有伸出援手,皇后儿时生活清贫,成为皇后,弘农杨氏也没有沾到什么光,一向公事公办?”
郑三郎道:“我不知道那些事……但贺兰敏之死后……杨氏似乎又与皇后关系近了……你能不能松开?”
丘神绩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己捏住对方的断腕太紧,五指缝隙不断往外渗出鲜血:“啊,对不住,我太投入!”
郑三郎快要崩溃了:“那你倒是松啊!”
丘神绩却反倒加重了力道,用更剧烈的痛苦去刺激他,加紧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