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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元寿杂胡出身,在地方上安氏势力庞大,但中枢里暗暗被关陇排斥,没什么得力亲信。
这两位主要还是负责带兵,各有外职统帅军队,内卫之职是辅助,更好的掌握情报与后勤动向。
如此算来,内卫目前的两大山头,一个是丘英,另一位就是崔守业。
丘英是内卫老人不假,后来也推荐了两位机宜使人选,李治都予以采纳,表现出了信任,却也只有两位。
相比起丘行恭结的仇,崔守业的父亲崔敦礼擅于经营,留下的人脉关系可强太多了。
足足六位机宜使,五品要员,与他有不浅的联系,包括之前的东宫洗马窦静。
“又一个武敏之啊……”
李彦倒也不急。
所谓无欲则刚,他本来也不准备在审问贾思博身上抢功劳,自然看得开。
找出贾思博背后的人,答案比过程重要。
干死那个叛徒,确保背后不会被捅刀子就好,审问过程的功劳,崔守业拼了命的要争,由着去呗。
在李治手下干活,一副长袖善舞,势力庞大的模样,看看梅花内卫搞不搞你!
当然,刚刚见过武后,武后又连嫡系亲信都派过来辅助了,李彦不能摆出摸鱼姿态,眉宇间流露出三分凝重:“看来优势在他!”
苗神客却笑道:“李机宜不必担忧,崔阁领再是争抢,还是需要撬开那犯人贾思博的嘴,他贪功心切,已经在凉州之案上出了一个下策。”
李彦想到不久前武后说他消息滞后,心头一跳,这次是真的凝重了:“崔阁领要做什么?”
苗神客变了称呼,语气里带着讽刺:“崔侍郎下令,把武威贾氏的相关要犯,统统押入京内!”
李彦眉头皱起:“要犯?贾思博至今还没有交代,武威贾氏上下可以牵连上万人,怎么分辨谁是要犯?”
苗神客道:“崔侍郎的意思是,从严处置,以儆效尤,统统定罪!”
李彦面色变了:“此言当真?贾氏族人为贾思博提供庇护,将他府上封禁,主犯审查流放,理所应当,可贾氏在武威商铺遍地,麾下雇员奴役众多,与西域胡商也多有往来,一旦全部牵连,若是被有心人挑唆,后果不堪设想!值此我们与吐蕃开战的关头,如此急切的将一个地方大族连根拔起,引发边州不稳,这责任谁来担?”
苗神客冷笑:“奈何啊,崔侍郎不是急了么,才摆出这副决绝的姿态!而且处理一群叛贼,就让地方生乱,不正说明裴尚书昔日都督凉州,并无那么好的功绩,也能作为攻讦借口啊……”
李彦放下茶杯。
苗神客在这件事上,不太可能说谎,他的心头终于生怒。
当时的担心还真没错,这群自私自利的官员乱来,死的都是下边人,他们拍拍屁股,照样身居高位。
凉州一旦生乱,波及甚大,居然只被拿来当成政治斗争的工具,如果此时当真,崔守业这种货色,还想当宰相?
李彦面色反倒愈发沉稳起来,问道:“这件事实施了吗?”
苗神客摇头:“裴尚书严辞反对,圣人对此也有顾虑,并未同意,崔侍郎就提议先将贾思博至亲押入京内,算算日子,应该要到了,但接下来如果贾思博始终闭口不言,那连累全族的大祸,就在眼前。”
“那就是还有机会!”
李彦缓缓点头:“无论如何,在我大唐胜了吐蕃之前,武威贾氏不能全动!”
苗神客看着李彦眉宇中的坚定,有些诧异。
他曾经分宰相之权,对于政事堂的所谓宰相嘴脸看得很清楚。
除去权势的光环,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对于地方的关心,远远不如对中央权势的关注。
此次要将武威贾氏连根拔起的害处,有几人看不明白?
很多事情,不是快意恩仇那么简单,尤其是治理地方大族,更要慎之又慎。
但为了争权夺利,又有多少人真正关心边州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