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在旁用笔记本认真记录。周培源说到以前曾教过杨振宁,现在则要向他学习,伟人笑问:“你现在落后了吗?”
周培源也笑着说:“是很落后,后来者居上。”
话虽如此,但是周一直没能居上。
没法子,他晚年,随着职务的提升,社会活动太多了。
中国计算流体力学领域泰斗,北大教授陈耀松说,科学家有科学研究型和科学组织型两种,国内的知名科学家大多是后者,一般是早年有骄人的科研成绩,为众人所公认,而后担任了科研组织工作,但被历史推上这个位置,未必就一定是最适合的。
科学家科研做得好,不代表领导就做到好,然而,在国内大多数出名之后才担任要职,比如,中国旧石器时代考古学、中国古人类学的重要创始人裴文中裴老是这样,现任考古所所长夏鼐先生也是如此。
“马师兄,知道周校长是什么时候到咱们北大来的吗?”
苏亦有些好奇问旁边的马世昌。
“应该是52年院系调整的时候吧,当时咱们北大跟燕大合并,也吸收清华的文、法、理而成为文理综合性大学,然后咱们北大的工科部分也被并入清华,周校长就是这个时候过来咱们北大的,当时,他在清华的时候就担任教务长,所以,过来咱们北大好像也是教务长,到今年应该有二十多年了吧。”
对于周在北大的任职经历,苏亦前世有过大概的了解。
因为他看过季羡林先生的《牛棚杂忆》,所以对这段历史蛮好奇的,就特意去搜索一下资料。
知道周五十年代的担任北大的教务长,六十年代的时候还以北大副校长的职务主持北大的日常工作,跟时任北大领导的江龙基搭班子,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完全就是时任北大校长马寅初社会活动太多了。
或许北大的学生可能对江龙基有些陌生,然而,兰大的学生肯定不会陌生。
就好比姚华山。
提到他们的江校长的时候,敬佩地不得了。
因为江龙基从北大调任兰大校长期间,姚华山正在兰大读大学,他一开始考入兰大物理系后来转入兰大历史系这样一来就在兰大待了五年,这期间,正是江龙基在兰大当校长期间。
江龙基是老一辈难得懂教育的领导,他在兰大的期间被称为兰大的黄金时代,他之于兰大,还比喻成蔡元培之于北大,竺可桢之于浙大。
为什么,前世,大众提到兰大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兰大这些年没落了,可惜了。
为什么没落了,可惜了?
那是因为早些年兰大曾经阔过,啥时候,阔起来的,就是在江龙基任职兰大以后,他在任七年,缔造兰大黄金时代。
1960年,兰大被确定为全国重点大学。第二年,江校长就想办法把之前被划分出去的中文、历史和经济三个系要了回来,使兰大重新恢复为综合大学。
姚华山为什么能够在兰大读历史系,这一切都得感谢他们的江校长。
不过苏亦的对兰大的校史了解的不多,他前世,对兰大印象深刻的地方就在于敦煌学。
主要是他在云大读研的时候,有一个师兄去兰大读博,研究的方向就是敦煌学。
这些都扯远了。
回到北大。
这个时候,台下的学生看到台上致辞的周培源,都有些好奇,“周校长,怎么都满头白发了啊?”
有人回答,“周校长今年都76岁了,能不白头吗?”
甚至还有人说,“并不是,周校长很早就白头了,以前还被乱世狂女称为周白头。”
苏亦听到这些话,不禁感慨,这些家伙胆子还真大。
这才过去几年啊。
就敢在台下高谈阔论了。
这些话,他很识趣的没有参与,倒是问旁边的马世昌,“咱们周校长这致辞,中气十足,一点都显老啊。”
马世昌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周校长50岁的时候上右耳失聪,所以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