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手一样的方式触摸战甲的每一寸，但即便站在他背后，洪非仍能看出他对这套战甲的喜爱。



他喜爱的自然也不是战甲本身，而是它在几日前所象征的意义。



少顷，他与战甲对视，道：“有人说，这套战甲有特殊的意义，不只是龙。”



“意义本身存在与否，是一个见仁见智的说法，看到的人自然看到了，看不到的人，说了，他也依旧看不到。”



“所以你跟我一样吗？”



“我们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



史蒂夫看的是面前的战甲，听的却是洪非从背后传来的声音。



片刻，他转过身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想要一套黑色的，只要黑色。”顿了顿，他又道：“我可以出钱，如果太贵的话，可以从我未来的分成里扣。”



洪非蓦然一笑，揽着他的肩头道：“我送你。”



史蒂夫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窗边坐下。



史蒂夫开门见山地问道：“超能基金会什么时候开始投入援助？”



“快了，最多一周。”



“我有个建议。”



“你说。”



史蒂夫不是其他人，但凡今天来的要是复仇者中其他任何一个，洪非大抵连听的兴趣都没有。



史蒂夫没有思考太久，显然来之前就已经全然做好了腹稿。



“我想在正式开始援助之前，我们需要一场发布会，最好是全世界范围内的发布会。”



洪非给他倒水的动作不免一顿。



抬眼，他问：“你有什么想法？”



史蒂夫没有直接开始叙述自己的想法，反而开始追溯过去。



“从2012年开始，齐塔瑞人的入侵像是一个信号，世界突然变得危险起来，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又有黑暗精灵出现。还有，我不是说索尔不好，但是阿斯加德、雷神、奥丁等等词汇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不一样了，至少跟我参军的那个年代很不一样。”



洪非笑了笑：“一样的地方还是有的，九头蛇不还在么？”



史蒂夫无奈摇头：“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越来越危险，很多我们闻所未闻的东西正在快速出现。你知道这次事件带给我最大的震撼是什么吗？”



洪非知道，但他不会说，所以摇头。



史蒂夫蓦地深吸一口气：“我最大的震撼，是我们的敌人居然那么强大，他一个人几乎就能毁灭掉一整个城市。”



洪非微微颔首。



玛勒基斯的表现很夸张，不是说他的战斗力多么强大，而是他第一个将个人战斗力所能造成的破坏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哪怕没有黑暗精灵舰队，他一个人掀起海啸也能毁掉整个城市和数百万的人口，而面对这种攻击，人类没有反抗能力，常规人类武器甚至伤害不到玛勒基斯，核弹兴许可以，但那本身不也是在敌人毁灭自己之前先一步把自己给毁灭了么？



“幸运的是，人类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史蒂夫看着洪非，脸上满是欣慰。



洪非默不作声。



“另外，让我感到最难以想象的就是，政府应对这种灾难的反应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不，不只是慢，他们一开始完全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过程中更没有组织起像样的进攻，更没有像样的对普通人的营救。他们只是寄希望于让索尔离开，觉得这样就能避免战争的发生，可同时他们大概有知道了些什么，然后自己提前逃了出去！”史蒂夫握紧拳头在桌面上重重一敲：“这个人都是罪犯！”



洪非依旧没有吭声。



史蒂夫咬牙切齿：“在我以为自己即将死亡的那一刻，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大部分期望放在了别人的身上，甚至我还以为他们想得和我想的一样！那个时候，我想的是，如果能够给我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把希望交给别人，尤其是那群人。”



洪非终于开口：“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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