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的一天,澹州城外道旁草木发新芽,行人来来往往格外从容,沿着护城河栽种的两排青青柳树,正迎风摆动着婀娜的身姿,自矜地欢迎着每一位前来澹州城的士民们。
一列十几辆马车组成的庞大车对,由打扮怪异的护卫护送着,缓缓沿着官道向澹州城驶来。
车帘掀了起来,露出一张笑容清冷的俏丽脸庞,那人望着满是岁月沧桑的澹州城墙,看着四周面色安乐从容的行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再次回来了,澹州还是熟悉的味道。”
这人自然就是范若若,经历长时间的艰苦跋涉,他们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澹州城。这一路上,由初时满怀兴致的游历想法,到了后面也只剩疲惫乏味。
“澹州一座偏安一隅的古城,哪里会有什么改变。”棠平将头靠在媳妇的腿上,舒服的哼哼着说道:“在说,你又不是小狗,怎么可能有这么灵敏的嗅觉。”
这人吧,有时候他就很讨人厌,就比如此刻的棠平,若若收回投向车窗外的目光,看向一脸无赖向的相公,抬手在其英俊的脸颊上捏了捏,嗔怪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我只不过是抒发下心中情绪,你就……你就这么看不惯了吗?”
“嘿嘿!”棠平坏坏一笑,抬眼看了媳妇一下,轻声说道:“不是看不惯,是你抒发情绪的话语不对味。”
“那该如何说?”知道自己相公只是不喜摆弄文才而已,并不是腹中无墨水的武夫,所以若若还真的挺期待相公能说出点什么。
“不知道。”棠平十分干脆的再次闭眼。
满怀期待就等来这个,若若的好脾气顿时荡然无存,她伸手捏住相公的鼻翼,哼哼道:“让你捉弄我、让你捉弄我……”筆趣閣
“哎呦!”棠平发出一声变了调调的惨嚎,连连求饶道:“范大才女饶命,我快没办法呼吸了。”
“哼!”虽然知道这只是开玩笑而已,但若若在轻哼一声后,还是松开了手,说道:“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少爷,夫人!城门口有官员前来迎接,咱们需不需要准备一下。”
就在小夫妻二人嘻戏时,棠清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进来。
“赶紧起来准备一下,莫要失了礼数。”若若听见棠清的声音,便连忙在相公的身上轻拍一下,催促道:“以后在澹州还要呆上许久,切莫因为这点小事,就恶了底下官吏,没他们配合的话,你以后做起事来也不会轻松。”
“嘿,你家相公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吗?”
棠平对媳妇笑了笑,旋即叫停车队,独自一人下了马车。
双脚落在官道上,棠平微微转动脚踝,刻意让布鞋的鞋底与这片土地多接触了一会,都说游子会近乡情怯,但棠平似乎没有这种感觉,不过对澹州这片故土也确实有些怀念。
澹州只是个小城,往日里出入城门口的行人不是很多,所以今天城门口聚集一大批官吏,也确实惹人注意。
棠平眯眼远远望去,人还真不老少,心中顿感诧异,按理来说,自己只不过是新上任的知州而已,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动静啊!
“少爷!”在棠平思考这些问题时,伯山牵着小红马来到棠平身边,说道:“应该是您提前让人接手澹州布防,让他们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嗯?”
不成想竟然是这个原因,棠平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自己当时只不过是不想车队人员过多,显得太过招摇,这才打发从燕云骑抽调出来的人先行回澹州而已,没想到这么一个无心的举动,竟然还闹出这么的动静。
知道原因后,也就不在耽搁,将天下佩剑挂在马上,自己则是手拿折扇翻身上马。一张英气无比的脸蛋,佩上一身得体贵气的儒士服,再一摇手中折扇,妥妥就是出门踏青的贵公子。
“保持队形,匀速前进。”
随着棠平一声令下,车队便再次动了起来,缓缓朝澹洲城行驶。
…………
今天天公作美,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