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年轻男女总是很有新鲜感,腻腻歪歪一个时辰,棠平才携手范若若带着礼物回门。
车至范府,不免又是好一番折腾,新鲜出炉的新婚夫妇向父母行礼,又与族中众人见了见,棠平此时才发现范氏大族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大官,但那些远方堂亲们,似乎都在朝中要害部门里吃着肥饷,一个个活的挺滋润。
“若若,你在这陪你姨娘招待族人,为父和君正有事要谈。”在棠平和范氏族人见礼过后,主位上的范建忽然开口。
“又是谈话。”棠平在心里吐槽一句,自己都已经从善如流,不再插手那些无谓的争斗了,怎么还找自己?当然,这些话棠平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见范建端着酸浆水离开大厅,棠平只能无奈对众人抱拳告罪,然后迈步匆匆跟上便宜岳父的脚步。
……
范府书书房,庆国户部尚书范建正一边啜着酸浆水,一边看着身前的女婿,唇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别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听说你和若若三天都不曾出府,年轻总是要节制一点。”
棠平恼火地挠了挠头:“我要不努力点,怎么开枝散叶啊!”
“知道今天为什么找你过来吗?”
棠平虽然猜得到一点,却依然故作疑惑地继续摇着头颅。
范建缓缓将装着酸浆子的瓷壶放到桌上,说道:“陛下当初有意给若若指一门亲事,当时为父和闲儿反对,极力反对,因为那时为父便嗅出了这件事情当中有些蹊跷。”
这事棠平知道,不过他不明白范建旧事重提是为了什么?
范建解答了他的疑问:“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陛下是想让若若嫁给弘城,当然也可能是和闲儿不对付的任何一个。”
“不对付的任何一个?”
“你不信?陛下一向喜欢玩制衡之道,虽然大多时候我猜不到他的心思,但他的手段我还是了解的。”
棠平细细一品,还真是自己便宜岳父说的这样,陈萍萍执掌监察院,他则是有虎卫,二皇子手中有军队,他就放任秦业倒向太子等等……
棠平苦笑道:“岳父,若若现在都已经是我妻子了,您现在又提起这些,究竟是想说什么呢?”他望着范建的双眼,沉默半晌后幽幽说道:“木已成舟,我也已经不在插手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了,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吗?”
范建用清湛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女婿,轻声说道:“可现实是你已经入了他的眼了,而且他还对你颇为欣赏。你与闲儿的关系,终究是不可能彻底斩断的,如果真到要选择一个站队的话……你以为他会彻底放心吗?”
“选择一个站队?”棠平一头雾水地看着便宜岳父,不过不知为何,见到自己便宜岳父如此镇定,他的心情也轻松起来,笑吟吟地问道:“您有什么要指点的,就直说呗,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会听您的。”
“你不需顾虑我。”范建摇了摇头,不赞同的说道。
棠平笑了笑,如今与若若成亲,也算在这个世界彻底扎根了,不在是过去的无根之木,所以只要不损害自己的切身利益,他还是很愿意配合的。WWw.GóΠъ.oяG
“说说吧,你究竟是怎么想,我不相信你没有自己的想法。”范建轻援颌下飘然长须,一向方正严肃的尚书大人,在此刻终于露出了一丝如沐春风的亲切感觉。
棠平一愣,皱眉想了半天,明明是范建找自己来谈话的,怎么又突然让自己谈想法呢?在心中梳理了一下从头到尾的谈话,这才诚恳说道:“我的身世对您来说应该不是秘密,我以往之所以会拼命折腾,无非就是被我父亲的死给吓到了,如今就只剩……未来的话,我只想陪若若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而已。”
“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范建冷笑道:“莫非你以为南边的事没人知道?为什么要把明家逼到快要爆发的地步。”
棠平沉默了起来,他知道便宜岳父说的很对,自己让程清玄去南边的事,根本满不
过有心人,至于为什么不及时收手……无非就是不想自己手下白白牺牲而已。
“我的人不能白死,再说您让我收手的时候,我已经让人着手处理了。”范闲平静说道:“而且,您和陈萍萍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