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清玄后面,待四周无人后,叔山终于忍不住说道:“难道真的就只能干等着吗?”
身后叔山情绪极重的话语传来,程清玄没有回头,望着夜幕下的大江两岸,过了片刻,他才沉声回答:“我去趟信阳,你就同他们一起和小洁汇合。”gōΠb.ōγg
“会不会太冒险?”虽然知道程清玄武功高强,可是信阳那边是长公主的老巢,叔山担忧他一个去会有危险。
“没事,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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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寅时,一道敲锣声过后,更夫那赋有特殊韵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棠府灯火寻声依次点亮,丫鬟嬷嬷们忙着点火烧水,准备给主人洗漱,做早饭。
“少爷,今是乘坐马车还是?”棠玉捧着官服来到棠平的房间,轻声叫醒他后,一边服侍他穿戴官服,一边出声询问道。
夜里本就没休息好的棠平,这会精神确是不太好,听到棠玉的询问,他想都没想,答道:“马车,记得先把火盆点上。”
见棠平‘浑浑噩噩’的模样,棠玉笑了笑,应道:“是!”
等他穿戴整齐,又有丫鬟端来热水,服侍他擦脸、刷牙,一通忙碌后,棠平睡意尽去。
……寅时过半,棠平吃过早饭后,才带上官帽,登上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又是一次大朝会,本来以棠平的官阶是不用参加的,但这次朝会是要对出使北齐的官员做出封赏,所以同上一次国战后的朝会一样,他被特许参加了。
白茫茫的天河大街静悄悄的,马车匀速地在大街上行驶,车厢内碳火烧得正旺,暖和至极,棠平半倚在柔软的毛毯上,望着火盆怔怔出神。
其实对于仲山的死,棠平心中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这次不同以往,自己一名核心麾下被杀,他麾下的势力却毫无察觉,这无疑是可怕的。
“希望程清玄早点有收获吧!”
棠平呼出一口白气,在心中咕哝一句,这么多年来,蝴蝶效应越来越大,由‘上帝视角’带来的便利渐渐消失,他开始不安和惶然。
仲山的死也是给棠平敲响了警钟,他已经慢慢参与了游戏,中途想随意退出,可没那么简单。好在这一切棠平早有心里准备,不然以他过往的心性,怕是要惶恐一段时间了。
心中装着事,时间就过得特别的快,马车很快就来到宫门外。车外天气寒冷,棠平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卧在温暖的车厢中等候着。
棠平不是第一个到达宫门前的,有很多朝中老臣为了表示勤勉忠君之意,每次大朝会都是大半夜就来排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棠平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车夫的声音响起:“少爷!范尚书的马车到了。”
晃了晃脑袋,棠平掀开车帘,一股冷意迎面而来,他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宫门前许多同他一样待在车里等候的大臣,这时也已经下车开始排队,熙熙攘攘,人员众多,看见这一幕,棠平也没在耽搁,潇洒地跳下马上,稍微活动一下身子,整理好身上的官服,这才朝范建走了过去。
棠平与范建的关系,在京都不是什么秘密,这会见他向范建所在靠去,也没人会觉得有什么意外。
“见过诸位大人!”
范建在朝中经营多年,加上林若甫一脉的官员,此刻他身边围拢的人可是不少,棠平走近后,就恭敬地开始行礼打招呼。
看着范建身后的范闲,在看他身前恭敬行礼的棠平,不待范建开口,不远处的吏部尚书,就率先开口嘲弄道:“父子、翁婿三人同时上朝,莫说本国开朝以来,就算当年的魏氏天下,似司南伯这般的,也是极为罕见,当真是春风得意啊!”
人红遭人嫉,所以范建对于那些平日里就不对付的大臣之言并不在意,只
见他伸手虚扶一下,待棠平直起身来,才呵呵一笑,对左右官员道:“两个孩子都是初出茅庐,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提点。”说完,范尚书便亲自领着儿子和女婿,开始和场中大臣问安。
这一过程,范建竟然理都没理吏部尚书,似乎是没听见对方的嘲讽一样。
“吱呀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