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的欲念始终困扰着范闲,他微闭的双眸猛然睁开,不待司理理有何动作,他便以坚定的心性强压住体内所剩不多的药力,翻身下了淡淡香气萦绕的软榻。
范闲的动作有这些突兀,司理理一下没有察觉,便软倒在榻上,顿时她双眼柔弱的望向范闲,有一丝期盼和幽怨在眸中流转。
“理理?”二人之间本就情感复杂,眼前这种情况,哪怕范闲心性再怎么坚毅,也不由得一阵恍惚。
“你不用多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司理理也知道,此刻范闲定是心绪大乱,毕竟以两人的身份来说,这就是一庄孽缘。
闻着房间内的淡淡香气,再加上茶水、酒菜,略一回想,范闲当然明白司理理是自愿的,不然即便海棠与她是手帕之交,也无法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用这么多手段来给他下药。
“我……”范闲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在榻上扯过一旁衣物遮挡住诱人的身体,司理理也不在去看范闲,幽幽说道:“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罢了。”
这会功夫,范闲已经穿好衣服,他从衣袖中摸出一个信封,轻轻地放到榻上,不敢多看司理理一眼,柔声说道:“这里面就是我为你想的办法,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如果……如果……”
最终他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只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就转身出了房间。司理理唇角微微上扬,看着范闲离开的背影,她没有哀伤和挽留。
时值下午,初秋的上京城,还是十分炎热,不过小庙地里位置极好,这里四周树荫环绕,倒也是极为舒适。
范闲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虽然感觉无比荒谬,但事已至此,他倒也不在慌张。不疾不徐的走到庙门口,他眼角余光便瞥见庙门前端坐的一道倩影,刚刚才略有平息的心绪,顿时又是无名火起,沉声怒骂道:“理理因情感所困,加之这段时间的遭遇,有些不智地想法可以理解,但你呢?你
为何这样做?你不知道后果吗?还是你精神出问题了?”
范闲一向喜欢伪装自己,微羞的,甜甜的,天真的,虽然众人不信却依然纯良的……但今天猛地碰上这等天大的荒唐事,惊怒交加下,终于是忍不住,开始连珠炮般地破口大骂。
海棠依旧是一副村姑打扮,她淡然的端坐在原地,任凭范闲如何叫骂,她脸上神色都没有一丝变化。过了好一会,待范闲稍微平静下来后,她才缓缓转头看向范闲,轻声说道:“竟然这么快啊,是你妹夫的药不管用,还是你身体不行。”
看着在门外放风盯梢的海棠,再听她那歧义颇大的话语,本来还有些愤怒的范闲,霎时间就傻眼了。
见状,海棠像是才意识到什么,马上有些自责的拍拍脑袋,说道:“却是忘了你妹夫的交代,对你这种人下药,就应该把药量给足。”gōΠb.ōγg
一阵凉风拂动,可却难以抚平范闲身上残留的一点燥热,他面色难堪的寒声逼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又是用了什么药?”
“时间不长,也就是几天前吧!”海棠理所应当然得说着没有营养的废话,她明亮的双眸上下打量范闲,说道:“至于药的话,是你妹夫准备的特制春药,他说像你这种随身携带春药的人,不来点特殊手段,对你是起不到作用的。”
“你!……”范闲抬手指着海棠的鼻尖,要不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打得过她,范闲真有把海棠鼻子打烂的冲动。
“你们真是胆大妄为,理理她即将就要成为皇帝的女人,而我……”
听着这愤怒中夹带寒意的话语,海棠却是神色如常地回应道:“药是你妹夫准备的,想法是理理自己愿意的,我只是在帮理理而已。”
“理理就是一个苦命的弱女子,棠平则是敌国臣子,就算这些都不提,你也是当今北齐皇帝陛下的师姑,你怎能如此?”听着海棠不咸不淡的话,范闲眉头紧锁。
海棠略带讥讽地说道:“何必这般虚伪?能和敌国皇帝的
女人不清不楚,只怕此时你心中更多的是快意吧?”
…………被海棠这话一噎,范闲马上就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了,一时间,他张了张嘴,几次想反驳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