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海棠姑娘,劳烦姑娘在此等候,罪过。”范闲笑呵呵地对海棠拱手行礼道:“姑娘这等‘世外高人,在下可是仰慕已久,只是不得机会跟您结交一二。”gōΠb.ōγg
“在我面前,范大人何必装得这么辛苦呢?”北齐上京皇宫门口,范闲正与上杉虎告别完,就被海棠截住了。
“海棠姑娘说笑了。”范闲深吸一口气,微笑说道:“事人以诚,乃是范某毕生之信仰。”
“事人以诚?”海棠唇角略带讥讽的微微勾起,“范大人能言善辩,海棠长见识了。”
范闲心头微怔,他一直弄不明白海棠为何对自己有偏见,不过他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回以微笑道:“这段时间忙于两国建交事宜,还未与您交流一二,正好今日得空,不知海棠姑娘可否赏脸,带我领略下上京风光?”
两人对今日行程心知肚明,只是皇宫重地,人多眼杂也是不便交谈,所以海棠神色复归清淡,点头说道:“有何不可,常听人说,范大人总能说出一些玄而又玄的‘微言大义’,正好今日我也领教一二。”
“请。”
“上京您比较熟悉,您先请。”
海棠看了他一眼,双手插在大口袋里,拖着步子,面色宁静地往玉泉河畔方向走去。
范闲见此也没在多言,抬腿迈步就跟了上去。
“听说棠将军昨夜在这河畔遇刺了?”玉泉河畔比较安静,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忽然海棠轻声发问道:“不知道棠将军……”
“无碍!”范闲点了点头:“虽然刺客狠辣,但有侍卫拼死保护,终归是平安无事。”
海棠虽然不喜欢政事,但她常年待在太后身边,又怎么会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呢,所以这个话题她也没有深入的意思,只是微微颔首,说道:“无事就行,不然海棠恐寝食难安以。”
……“理理她可还好?”海棠说完话,就一直沉默的往前走,范闲有些无奈,不得以便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海棠依然自顾自地走着,过了好一会才漠然说道:“我还以为范大人已经不记得理理了呢。”
耸了耸肩,范闲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好大怨气,您应该知道我和理理之间纵然有些交情,这个时候也应该避嫌。”
“呵呵!”海棠略带嘲笑的说道:“先前还说事人以诚,这会又这般冠冕堂皇的找借口。”
“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海棠很笃定的摇了摇头,然后不咸不淡的说道:“为了让理理入宫,你压抑情感,不愿与她有任何纠葛。”
范闲神色不变:“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否认你这样或许有在为理理考虑。”海棠面色依旧平淡,只是声音有些许拔高,说道:“但归根结底,你只是想利用理理的感情,为自己培养一个在北齐既消息灵通,又能在朝堂上说的上话的人吧?”
范闲心头一凛,面色微沉说道:“我们是官员,不是一般民众。”说着,顿了顿才继续道:“为了国家的利益,有些不得已的事情,我们也必须去做。”
“说在多,丑陋依旧是丑陋。”海棠不认同这个观点,她不屑的说道:“棠将军也曾经在我面前,以这样的说辞为你和言冰云做掩饰。”
“为了生存。”听到海棠说这样的话,范闲就清楚的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辩解,也只会是无用功而已,索性便直接了当的说道:“想在这乱世活下去,就不能心太软。”
“乱世?这话从何说起?”
“人心思乱。”
二人说说停停,沿着玉泉河畔七拐八绕,已是来到一处小庙外围,此地十分清幽,四周没有一丝人息。
“咯吱!”恰在此时,庙门被缓缓拉开,范闲看着那一身素衣的女子,微微失神片刻后才行礼说道:“司姑娘,好久不见。”WWw.GóΠъ.oяG
海棠像是没注意到两人的神情一般,站在满是落叶的庙前石阶上,唇角微翘说道:“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叙旧了。”
“范大人。”司理理先是对范闲敛衽一礼,然后转头看向海棠,说道:“有劳朵朵帮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