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棠平第二次于肖恩谈话后,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这些天里,每次使团休息时,他都会刻意去找肖恩,虽然收获不大,但他还是坚持不懈。
“今天准备和我一起去赴宴吗?”
这天半晚时分,使团已经出了京都路,来到沧州路管辖下的一个城池,照列有当地官府衙门的官员前来接待。范闲已经去过几次宴会,这会也有些厌烦了,不过这次前来迎接的官员是他岳父的门生,他也不好推迟,所以在出发前过来问问棠平是否要同去。
“好!”棠平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范闲本以为棠平会跟以往一样拒绝,没成想他竟然会答应下来,所以有些诧异的道:“你这是?”
“就许你每天好酒好菜,夜夜笙歌?”棠平没好气的讥讽范闲一句,这才解释道:“我娶了若若,在外人眼里,天然就和你是一边的,有些人际关系总要维持,不然你见过有几个孤家寡人能在官场混得好?”
棠平这话呛得范闲无话可说,他这几日不是和司理理混在一起,就是在宴会中和各地红牌姑娘推杯换盏,这些都是众人看在眼里的,就算他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行,那就一起吧!”虽然这个郡的主官范闲同样不熟悉,但终归是宰相门生,棠平要是不去,他还得浪费口舌跟人解释一番。
棠平通过和肖恩的交流,他也终于明白政治若非必要,大多数时候不是一定要你死我亡,而是相互妥协和利益交换。以前他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总是想不通其中关键,所以他才会想着要掌握一些暴力机构,只有这样他才会有安全感。
同范闲一起,在当地官员的陪同下,棠平也享受一顿山珍海味。这些官员虽不曾冷落棠平,但主要是想交好、巴结范闲,所以棠平正好可以安逸的一边喝着美酒,一边看着歌女的轻纱漫舞。
“当真是花样百出,奢靡至极。”看着这些妙龄女子舞动婀娜的身姿,棠平虽不会被吸引,但心中也由衷的感慨。
……
“砰、砰、砰...”
上京城内,一处破落的的小院,那有些斑驳老旧的大门被敲响。
“谁呀!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
小院内住这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男的面白无须声音尖细,此刻他正一脸疑惑的朝大门走去,女的虽然也是老态显现,但从她脸上轮廓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应该长相不差。
“咯吱。”
老旧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就见一个头戴斗笠的人站在门口,面白无须的男子警惕的看着门外之人,“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戴着斗笠的人也没急着回话,而是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面白无须的男子,这才开口说道:“有人托我找你买消息,你可以先看看信。”
戴着斗笠的人声音低沉,显然是刻意伪装的,不过面白无须的男子也不在意,接过信件后就第一时间查看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有些激动的开口问道:“公公他还好吗?”
“回老家过得不错。”戴斗笠的人回答一句,转而又问道:“你可有办法弄到公公想要的消息?”
面白无须的男子也不怕来人是骗他的,因为他与公公之间的关系很少有人知晓,所以便赶紧回道:“进来说吧!在上京城找普通人不难,可要找锦衣卫的人还是有难度的。”
戴斗笠的人摆了摆手,言道:“就不进去了,这个消息需要多少钱?”
“不用钱。”见来人没有进屋详谈的意思,面白无须的男子也不强求,他略一思忖,便道:“当年公公见我们可怜,出手救我们一命,可现在多年过去,当年的老人也不剩多少了,所以时间上可能不会太快,希望您能跟公公说明一下。”
“好!”戴斗笠的人闻言点了点头,“我半个月后再来,不知时间够吗?”
“可以!”
得到想要的答案,戴斗笠的人也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转身就向黑暗中走去,不多时就没有踪影。
……
宴席结束后,棠平和范闲都没选着抱着当地红牌姑娘潇洒,而是骑着马往使团驻地赶去,只留下王启年独自一人在城中享受。